“怎么?”李元璦帶著幾分嘲弄的道:“韋副使這是在你們面前搬弄是非了?”
來濟處事圓滑,并未說韋挺的不是,只是道:“副使不信殿下能短時間內算對數額,下官覺得有為不再年少。漢之驃騎,其功其才,尋常人一輩子都難以仰望。事故并不以為殿下是胡亂給一數字,重新整理計算,果如殿下所算一般。之前我們給的數字,過于籠統,不及殿下精確。故而特來向殿下請教……”
李元璦道:“想學,孤可以教你。不過不是現在。看你虎背熊腰的,武藝軍略如何?”
來濟高聲道:“君子六藝,了然于胸。軍略尚可,習過家傳武藝,對付三五人不是問題。即便上了戰場,也有一戰之力。”
“那好!”李元璦雙手一合道:“我正愁著此次押送糧草主事的人選,你可敢擔此重任?”
來濟激昂道:“定不辱命。”
“好,就你了!”
李元璦就喜歡跟聰明人打交道。
來濟今日來,明顯是表明立場的。
李元璦不認為韋挺有資格與自己爭斗,但對于來濟這樣愿意站在自己這邊的聰明人,卻不吝嗇給予他立功的機會。
來濟也沒有辜負李元璦對他的期望,當天就將情況與其他屬官說明了。
他們也得知了來濟獲得重用的消息,頓時悔不當初。
傍晚,李元璦得到李治的邀請,一起用膳。
來到臨朔宮。
李治隨手丟了份奏章給李元璦。
李元璦伸手接過,打開一看,卻是韋挺的貶罰奏章。
奏章上表明,韋挺督促糧草不利,貶為象州刺史。
李元璦下意識的吞了口唾沫道:“會不會狠了點?”
李治很淡然的道:“這算什么,倚老賣老,狗眼看人低的東西,都應該滾蛋。這種蛀蟲留在廟堂上,只會壞事。”
李元璦明白李治說的淡然,心底卻窩著火。當然并不事關韋挺,而是廟堂上的那些大臣。
李治太年輕了,在沒有真正掌握大權時,他說的話并不具有公信力。
情況跟李元璦遇到的差不多,都覺得他們年少,經驗不足,需要累積閱歷,不堪大用。
并不需要參與決策定計一環,只需坐在高位上蓋個章表個態就行,余下事情交給他們處理。
尤其是長孫無忌、褚遂良這一派關隴世家。
李世民放權給李治,李治卻受到了諸多大臣的束縛,沒能真正的放開手腳。
不說傀儡,卻也近乎于此。
與李元璦不同。
李元璦可以無視韋挺,然后提拔來濟這樣的聰明人,一點一點的擠掉韋挺,他卻不能對那些束縛他的宰相重臣做出任何不滿的回應。
只能憋著。
李治道:“這種事情,一出現,就應該與我說的。直接按下去,免得麻煩。可你不說,我也想看你能不能處理,就忍了忍。現在你占得了優勢,也沒有留他必要了。”
“對了,告訴你一個好消息,父皇已經拿下遼東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