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沒有年少過?
誰沒有一顆轟轟烈烈的向俠之心。
而一旁的扶余隆卻尷尬了,不管他是真心假意,他已經引了眾人的不快,并沒有人邀請他歌舞,只能獨自在一旁看著李元璦、金勝曼載歌載舞,還時不時的親切交談,干坐著生氣,神色越發陰霾。
李元璦輕聲道:“在我們大唐有一種傳說!”
金勝曼道:“什么傳說?”
李元璦一本正經的道:“在篝火宴會上一起跳舞的男女,有很大的幾率會在一起。”
在歡樂的氣氛下,篝火宴會也走向了終結。
此次春獵亦到此結束。
李元璦帶著穆泰回到了長安。
這位一輩子都在穆柯寨長大的少年,來到這天下第一都會,便如劉姥姥進大觀園一般,看什么都新奇。
連在正常不過的朱雀大街都能讓他驚嘆好幾聲。
畢竟穆柯寨的道路,最寬不過容納一輛馬車前行,而朱雀大街之寬,比他們寨里的曬場還大。
這來到大安宮,穆泰直接看傻了眼,只覺得自己這位老大府邸的房間比他們整個寨子的住宿區都要大。
石磐陀看不慣這土包子的模樣,拍了個后腦勺道:“別大驚小怪的,這算什么。你是沒有去灞水山莊,那里比你們整個穆柯寨都大。”
穆泰聽了嘴巴都合不融了。
李元璦對于穆泰這個“小師傅”很上心,先找了一個先生測試了一下穆泰的文化水平。確認他的文化水平之后,在給他找一個適合他的書塾,讓他得以適應全新的生活。
盡管以他的身份,安排穆泰進國子監、弘文館是一句話的事情。但就穆泰這種情況,面對一群豪門子弟、勛貴之后,很容易形成自卑的感覺。
這樣反而不好。
反正李元璦并不指望穆泰能學道什么大文化大道理,只要將這一身幼稚氣洗去,能夠適應長安這邊的生活,以及懂得什么該說,什么不該說足以。
不然身旁帶著一個自來熟,好奇寶寶,萬一哪天心血來潮,沒有管住小老弟,還不落得跟高陽公主一樣的下場?
高陽公主栽在裴律師手上,那是時也命也。如果自己栽在部下的大嘴巴下,到哪里哭去?
國子春獵,讓李元璦痛快的玩了一天,本打算靜下心來,編撰術數。
這還沒有穩定三日,長安傳出了一則與他密切相關的流言。
商王李元璦非李淵親生,是宮中侍婢與元從禁軍偏將曹軍的私生子。
此留言傳的莫名其妙,但說的有板有眼,一時間竟是真假難測。
得到此消息的的褚遂良,神情大變,立刻前往早年門庭若市的裴府,讓侍從叫門。
敲了好一會兒,裴府才徐徐打開。
一個上了年紀的門房老頭,怒道:“報喪呢,哪有這么敲門的?”
褚遂良已經無暇理會門房老頭的語氣,急不可耐的道:“吾乃黃門侍郎褚遂良,找你們老爺,快快通報。”
門房老頭下得打了一個激靈,全長安誰不知褚遂良在貞觀十八年就以黃門侍郎的身份參知政事,乃大唐朝的輔宰大臣,忙道:“我們老爺不在府上,早半月前就說長安俗事太多,不利于養病,回河東老家去了。”
褚遂良心底徒生不祥的預感。
商王李元璦非李淵親生,這并非謠傳。而是確有其事。
只是此事過于荒唐,過于嚴重,僅有幾人知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