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國家的國情不一樣,應對的方法自然不同。
阿穆爾將之寫在海圖上,而不是待價而沽,僅憑這點,便讓李元璦掃去一切反感。
“我們大唐沒有奴隸一說,孤也不想給人嚼耳根,戳脊梁骨。就當你在孤麾下效力,直至商船抵達波斯、大食為止。這期間吃住全包,薪俸一點不少。至于到了波斯或者大食之后,你是跟船隊回來繼續為孤效力,還是自行組建船隊西來,都隨你。而且孤可以給你保證,你的船隊在泉州會享受不一樣的待遇。”
在大唐生活了那么多年,李元璦也有自己識人認人的本事,而不是單純死板的用歷史名人。
這個阿穆爾就是一個人才,膽大心細,能進能退,還有一定的遠見,能夠看出馬六甲海峽的重要。
西方因地理關系,航海進程剩余他們大唐,得阿穆爾投效,大唐的航海事業將會以極短的速度拉近彼此差距,甚至形成趕超。
這一點李元璦有足夠的信心,因為于造船技術,他們只強不弱。
但對方志不在此,強求也無意義。
這經商是相互的,想要發展泉州,不只要大唐的商船出海,還得讓波斯、大食國的商隊過來,形成良性的貿易鏈。
所以阿穆爾不管怎么選擇,對于李元璦而言都是有好處的。
阿穆爾聽李元璦如此待自己,心底登時五味雜陳,眼圈都紅了。
正如李元璦說的,阿穆爾并非是純正的的波斯人。
波斯人固然屬于白種人,但多以黑發為主,除了眼睛鼻梁或有區別,其他與亞洲人并沒有很大差異。
隨著千年的發展,尤其是日耳曼人、凱爾特人的入侵。憑借強悍的基因,混血無可避免的出現,以至于部分波斯人成了金發碧眼的模樣。
種族歧視在西方最常見不過。
阿穆爾自小沒有少受這方面的苦惱,要不是家里有點錢,日子更是凄苦。
長安胡姬酒肆,一個個的波斯金發碧眼的舞姬導致長安上下以為金發碧眼就是波斯胡人,其實是因為金發碧眼的波斯胡人地位最低的緣故。
若非這個原因,誰愿意萬里迢迢的在長安取悅長安酒客百姓?
此次冒險出海,也是給波斯貴族逼迫的。
這來到東方,先是因大唐的緣故,給干陀利國敬為座上賓。
抵達唐朝疆域廣州,也受到了唐朝善良百姓的友好對待。
見多了不一樣的外邦來客的百姓,根本不覺得金發碧眼有什么稀奇古怪的,至多好奇多看幾眼,絕不會有歧視心態。
海納百川的氣度不止出現于朝廷,也融入了百姓的生活思想。
而今遇上了李元璦這樣的先知,果然,他便如耶穌、摩尼、穆罕默德這些人一樣睿智、仁慈、大愛無疆……
阿穆爾跪在李元璦的面前,拍著胸口起誓道:“阿穆爾愿意跟隨殿下,絕不判復。要有違背,便如猶大一般,肚子爆裂、腸子流出,于惡魔為傍。”
李元璦有些意外,他以為阿穆爾會選擇離開,意外之下,喜形于色,將他扶起笑道:“起來說話,在我們大唐要學會一點。為人處事不卑不亢,禮不能少,表示尊敬卻不是卑微,別動不動的就下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