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法瓦爾曼在聽到江淮水患的時候,立刻意識到這是一個發財的機會。
他盡管與李元璦關系極好,屬于一起嫖過娼,一起分過臟就差拜把子的哥們,可友情與大義是無法相比的。
李元璦是大唐親王,而巴法瓦爾曼是真臘駙馬,真臘國下任國王。
玩歸玩,友情歸友情,真正觸及兩國利益,彼此皆不會因個人私情而枉顧國家利益。
江淮水患,事關人命,受災地區需要大量糧食來鞏固民心,避免災禍擴大。
江南是最接近災區的產糧重地。
災情的嚴重與否與江南的糧食供給力度戚戚相關。
作為江南東道第一把手,對于自己手上還有多少糧食還是清楚的。
這些年大唐各地天災不斷,江南的糧食沒少用去填補空缺。
李治的威望目前與李世民也是有極大差距的,周邊異族服李世民,對于李治不免有些輕視。在他繼位的第一年,突厥的車鼻可汗就有點飄了,有些聽調不聽宣的意味。
李治即位初期求穩,不愿開戰事,但遇到這種不要臉的,也不含糊,直接派遣高侃為北庭安撫使、隴右道大總管,出兵突厥。
高侃率唐軍以及回紇、仆骨等部進攻車鼻可汗,在金山將之捕獲,送往長安。
李治大筆一揮,在突厥故地置舍利等五州,隸屬于云中都督府;蘇農等六州,隸屬于定襄都督府,以摧枯拉朽的士氣打響了即位以后的第一戰。
這一仗歷時半年,所用糧食也是從江南調運的。
江南一地還負責關中的口糧,故而江南各地倉儲的存糧大多見地,不足以支持江淮難民。
好在現在是八月份,在過一月,就到了秋收時節,屆時會有一匹糧食維持運作。
這些糧食資助江淮倒不是問題,可資助了災民,關中、前線就會生出缺糧的危局。
而且近來多雨,并非是豐收之年。
糧食危機,已經開始顯現。
在這種局面下,真臘的糧食生意將會是左右這危局的關鍵。
如果真臘國事先了解情況,找個借口,略微的提高糧價,限制糧食出口,將會給江南經濟帶來極大的負擔。
真臘國不會坐地起價,他們沒那膽子,可乘機撈一筆,卻也無法說他什么。
故而一瞬間,李元璦就讓穆泰將巴法瓦爾曼變相的軟禁。
穆泰本是穆柯寨的一個天真少年,經過多年磨煉學習,在李元璦身旁獲得了很多磨煉的機會,已經成長為獨當一面的人物,抱拳領命。
李元璦隨即歉然一笑。
巴法瓦爾曼也不生氣,這個時候各為其主,換作是他也會這么干。
在真臘公主駙馬離去后,李元璦又下了一個命令:“將蘇湖杭護衛兵馬全部調來杭州,征調所有貨船海船以及船員水手,做好出海真臘國的準備。”
越是這種關鍵的時候,越不能丟了自身宗主國的強勢。
平時好商好量,甚至施恩吃點小虧無妨,但這關鍵時候,必需加以威懾,以做到恩威并濟。
他打算調集三州兵馬去真臘國買糧,秀一秀肌肉。
至于征調貨船海船,這點完全沒有問題。
就現在的海商制度,所有擁有出海許可證的商人都是那種有遠見,知道抱朝廷大腿,不吝嗇錢財資助地方或朝廷擁有美譽的大商,對于朝廷的安排唯命是從。
李元璦做好這一切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