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器承影。
沈秋不知道這把劍到底來自何方,但從之前的經歷來看,這把黑不溜秋,外形獨特的劍,絕非凡俗之物。
這太行山鬼,也是有大奇遇之人。
“你來了。”
“嗯。”
“我想你應不會來,也不該來。”
“我有我的理由。”
“理由?比命更重要嗎?”
“不除去心障,只怕生不如死。”
“心障?心魔的意思?我是你的心魔?”
“不,你不是。”
沈秋握緊了手中利斧,他說:
“但你可以幫我除掉心障。”
山鬼不再說話。
他看著眼前的沈秋,這人站姿古怪,下盤不穩,手臂無力,氣息虛浮,渾身上下都是破綻。
但比起他初見沈秋時,卻又恍如隔世。
那時的沈秋,只是個不通武藝的廢物。
但今日,他已是一名武者。
哪怕只是剛剛入門,但他身上卻真有一股經歷生死磨難才有的氣息,那雙眼睛,比之初遇時,已然點亮光彩。
就如燭火初燃。
火焰雖弱,總能照亮一縷黑暗。
這才多久?
半個月都不到吧...這世上,真有這般擅學武者嗎?
“進招吧!”
沈秋大吼一聲,調動真氣,揮動雙斧,沖向衣角飄飛的山鬼,后者不閃不避,在沈秋踏入二步劍圍時,山鬼抬起左手。
斜斬!
秋風吹起,青草晃動。
山鬼已無數次見過這樣的場景,他內心早已沒有波瀾,他已經看到了沈秋死于承影劍下的場景。
那斧頭,可擋不住這把承影劍!
但...
“鐺”
沈秋推動體內真氣,險之又險的錯過劍鋒。
就像是演練了無數次,轉身就將雙斧交錯著抵在身前。
而公孫愚更是如配合他表演的舞者一樣,讓那劍鋒就那么精準的點在了交錯的斧刃上。
“啪”
沈秋被長劍附帶的力量擊退兩步。
他氣喘吁吁。
在夢境里面對公孫愚是一回事,在現實里直面山鬼,那是另一回事。
只是眨眼之間,但卻如在生死邊緣走過一圈。
他抬起頭,看著眼前呆立的山鬼,似乎感覺到了山鬼的詫異。
在月色下,沈秋咧開笑容,對山鬼說:
“我擋住了!公孫兄。”
“你...”
山鬼看了看自己的劍,又看了看沈秋,他想說些什么,但最終還是維持沉默。
幾息之后,他收起承影,走下山坡。
“收拾東西...”
“明日下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