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鬼是在擔心沈秋能不能完成背后偷襲的任務。
“放心吧。”
沈秋對山鬼做了個口型,又比劃了一個OK的手勢,他后退幾步,藏于茂盛的草叢中,雙手解下腰間雙斧。
黑風斧十八式這斧法里,是有專門的飛斧招式的。
沈秋已經在和查寶的對抗中練得很熟了,唯一制約他發揮的,就是心態問題了。
說的簡單點,沈秋這從現代穿越來的人,能不能狠下心去殺。
上次殺查寶,那是情形所迫,狗急跳墻。
但現在可就不一樣了。
這一次他要主動去了斷眼前生命。
“沈秋啊沈秋,你當時多想砍了那個姓趙的...他做的事,憑什么要犧牲你?”
沈秋抓著斧頭,看著山鬼如鬼魅一樣靠近那正在河邊休憩的賊人。
他低聲對自己說:
“你不能那么做,那個世界不允許你那么做。你無法在那里化身野獸,亮出爪牙,肆意行走。”
“但這個世界...可以了。”
沈秋像是自我催眠一樣,他抿著嘴說:
“別再忍了,那些怨恨,那些憤怒,那些屈辱,不用再忍了,別再忍了。”
“誰再敢欺辱你,誰再敢約束你,便...”
“殺了!”
他如趴在草叢中的猛虎,悄無聲息的拉近和那些北朝人的距離,他的雙眼瞪大,有血絲顯現。
前世和這一世的記憶在腦海中閃回,就如火星迸濺,點燃光火。
他見到山鬼如信仰之躍一般,頭朝下從樹枝上墜落下去。
那閃閃黑劍狠辣的刺入一個帶斗笠漢子的腦殼,就如沖入羊群的猛虎,驚得其他人紛紛閃躲。
他看到山鬼再揮劍,將最近的一個抽刀的賊子砍翻在地,便頭也不回的躍向林中。
他看到那些賊人張弓射箭,想要留下山鬼。
他看到他們都轉向了公孫愚的方向。
就是現在了。
沈秋從草叢中疾沖幾步,站起身,真氣運轉間,吐氣開聲,兩把手斧一左一右,呼嘯而出。
黑風斧十八式...索命斧!
“啪”
左手的斧子越過丈遠,狠狠的劈在一個準備放弓的家伙背后,鋒利的斧刃在動能推動下,擊碎骨骼,直插心臟。
右手斧有些偏斜,大概是沈秋用力過猛,那斧子旋轉間打斷了另一人的左腿,讓他哀嚎著倒在地上。
雙眼赤紅的沈秋赤手空拳的撲過去,一把抓起地面上散落的箭矢,左腿跪壓在那家伙胸口,右手向下猛刺。
箭矢刺穿眼球,直入腦海。
7人被山鬼和沈秋前后夾擊,借著偷襲之利,瞬間就死掉4個,剩下的三人再也提不起對抗之心,便朝著三個方向沖了出去。
“你左!”
山鬼的聲音遠遠傳來,沈秋呼吸粗重,抓起手邊兩把沾血的手斧,便朝著左邊那逃跑的家伙奔了過去。
那家伙嚇壞了。
他在林中奔跑。
那健壯的背影在沈秋眼中,和前世那個讓他頂替醫療事故罪名的,姓趙的家伙緩緩重合,那股壓在心底數年,已經發酵的怨恨如沸騰之火。
沈秋在奔跑間揮起左手斧子,又一記索命斧呼嘯而出,但被那家伙在地面上打滾閃過。
北朝黑衣衛可都是練家子,武功高不高另說,但都是有搏殺經驗的。
那逃跑者回頭看去,身后只有一個身形消瘦,臉頰還稚嫩的年輕人追擊,并不見恐怖山鬼的身影。
他膽氣一壯,便翻身而起。
抽出雁翎刀,也是一臉搏殺拼死的猙獰,怒吼著朝著沈秋撲來。
沈秋雙眼通紅,他看著眼前那猙獰大漢,看到了后者雙手握住,向前劈砍的刀刃。
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