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老喝多了。這等玩笑話便不要再提,我和師妹也是意外救下詩音,實在是不敢居功。”
“如此謙遜的少年人物,近年來可真是少見了。”
雷爺放下水煙袋,笑瞇瞇的說了一句,又和沈秋說了大概半刻鐘的閑話。
他拍著膝蓋,看了一眼窗外,那被撞的船頭也修復的差不多了,他便長嘆一聲:
“唉,我河洛幫中就沒有這等英雄少年,這詩音之事,牽連甚大,我也聽女兒說,你不愿牽扯其中,這確實是江湖老成之言。”
“既然少俠急著返回蘇州,我便也不挽留,今日只是初見,以后咱們來日方長,慢慢敘舊。”
“趙管事!”
雷爺喚了一聲,那青衣管事立刻上前,將一個小匣遞給沈秋。
雷爺說:
“這里面,裝著我雷烈的私人印信,河洛幫在霸都,蘇州都有分舵,若沈少俠有需求,盡可拿這印信去找當地管事,他們必竭力相助。”
沈秋推辭了一番,卻被雷爺強令收下。
這位大腹便便,不似龍頭的人物將沈秋和背著包裹的青青親自送出船艙。
待兩船分開后,便一艘向洛陽,一艘向霸都。
在回洛陽的船艙中,雷爺拿起水煙袋,臉上依然是那副笑瞇瞇的溫和表情,他問到:
“如何?”
侍立在他身邊的青衣管家俯身說:
“少年老成,心思縝密,不似小門小戶出身。”
“雖配著刀,大小姐也說他殺土匪用的刀,但只是偽裝,我嗅到草藥味,他手上也帶著手套,我猜,一身功夫最強處,大概在手上。”
“功夫不高,也就是初窺門徑,但有股悍勇之氣,應是廝殺過的。兩人自太行而來,確是蘇州人士。”
“他們的師父叫路不羈,乃是蘇州小鏢局的掌事,幾年前曾入過人榜。”
“只是那路不羈一月前已死,死在北朝黑衣衛手里,丐幫的消息是,這一月里,北朝的一支黑衣衛恰巧在太行失蹤。”
雷爺點了點頭。
他吐出一縷煙氣,對管事吩咐到:
“讓蘇州分舵好生待著,這等人物,小小年紀便敢伏殺黑衣衛,為師報仇,也必是個不安分的。若是蘇州有事,便去相助。”
“不求熱切,留分善緣也好。對了,我那兄弟回來沒?”
“大爺昨日到了洛陽。”
趙管事低聲說:
“但今早去了伏牛山...一個人去的。”
“砰”
雷爺一巴掌排在桌上,他冷聲說:
“怎么辦的事!還不趕緊派人去協助我兄長!”
“我這就去。”
趙管事立刻轉身出門。
他心里明的和鏡一樣,自家那位大爺的武藝,一人便足以屠光那伏牛山寨,何須幫忙?
只是大爺一人之力終究有限,總有落跑的小魚小蝦。
雷爺的意思已經很明白了。
居然狗膽包天的敢綁票詩音大小姐,便要這伏牛山上下...
一人不留,都下黃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