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的聲音依然模糊,但沈秋的耳朵動了動,這一次比上次似乎更近了些,也更真切了些。
“你不讓我見掌柜,我回去沒辦法交代。”
沈秋說:
“錢扔水里,也得聽個響吧?”
這番糾纏,讓周七似乎惱怒,他的話也變得不客氣起來。
“你生生死死,與爺爺我有什么關系?難道我是你老爹不成?還得管你生老病死?”
“你是不用管,只是...”
沈秋握住身后斧柄,他吐氣開聲,大喊到:
“你這龜孫罵誰呢!”
“嘩啦”
沉重手斧呼嘯飛出,朝著周七聲音響起的方向砸去。
這一斧子又快又狠,正撞在沈秋左側兩丈遠的樹枝上,驚得飛鳥攢動,有個人影也狼狽的從樹枝上落下來。
“好膽!”
那家伙大喊一聲,在利器交鳴聲中,便飛快的朝著沈秋撲來。
這家伙果然擅長提縱輕功,兩丈遠的距離,幾乎是眨眼便至,那手中握著的柳葉短刀寒氣逼人,直刺沈秋眼眶。
“鐺”
短刀被沈秋右手舉起的手斧擋住。
他空著的左手抬起,朝著眼前射出一記小箭,又急又快,只見眼前周七的頭顱后仰,就好像是被打到一般。
但下一刻,那采花賊便直起頭顱。
借著手邊散落的火光,沈秋能看到這滿臉獰笑的家伙,嘴里正叼著那枚黑色小箭。
反應居然如此快?
“臟不臟啊!有毒啊,兄弟!”
沈秋大喊一聲,將手斧向前劈去,被周七靈活閃開,那貨腳尖點地,后退幾步,急忙將嘴里叼著的小箭吐到地上。
這一耽擱的功夫,這近距離上,又是一把呼嘯的索命斧飛過來。
身材和沈秋差不多高的周七向后倒下,就像是表演雜技,腰部向后彎曲,雙手撐地,險之又險的躲開了飛來的斧頭。
沈秋持刀砍來,那家伙雙臂撐起身體,借著翻滾的力道,雙腳一前一后踢向沈秋。
“砰、砰”
兩聲輕響,沈秋被擊退一步,但周七的左腳也被風雷指打中穴位,在重新站起后,采花賊的身姿就變得踉蹌起來。
他左腳麻痹無比,無法用力,只能如獨木人一樣勉強站在原地。
“廢掉了腳,你還飛的起來嗎?”
沈秋揉了揉被踢得生疼的下巴,他握起刀,耍了個刀花,對眼前的周七說:
“來,和我的寶貝打個招呼。”
“嘩”
匹練刀光向前劈砍,刀式大開大合,刀刃舞的虎虎生風。
周七被逼得不斷后退。
他也不敢用手中短刀去硬憾那把雁翎刀,只能用詭異靈巧的身法躲閃沈秋手中長刀。
眼前沈秋出刀狠辣,氣勢已成,就如沙場死斗,而且極有搏殺經驗。
周七被壓制的挺狠,連說騷話的時間都沒有了。
只是這采花惡賊,倒是長了一副好皮囊,穿著青色長衫,黑發飄飄間也頗為瀟灑,可惜走了邪路,心都黑了。
今日之事很顯然無法善了。
周七看著眼前出刀兇狠的年輕人,他一邊后退急掠,一邊咬著牙說:
“你這多管閑事的混蛋,你根本不是那家商號的人!為何趟這渾水?”
“爺爺愿意,就是看不慣你一個大老爺們,卻專欺負女人,不行嗎?”
沈秋回了一句,揮刀更急。
一手歸燕刀練了大半年,在夢境中無數次廝殺,已經頗有大家風范,刀光如雨如潮,一波接一波,壓得周七有種呼吸不暢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