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等聰慧,自然知道沈秋隱瞞了一些事情。
比如那個神秘的山鬼,但她并沒有去問。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貿然探究他人的秘密,是會遭人恨,也是很危險的。
“我會把她救出來的。”
沈秋看著湖面,他似是對瑤琴,又是對自己說:
“以后便再不會有這樣的事情了。”
“既已下定決心,便不需再胡思亂想。”
瑤琴輕搖著手中扇子,風吹起她的面紗,她說:
“去睡吧,沈秋。”
“要不再聊一會?”
沈秋抬起頭,看著瑤琴,心中之事說出來,讓他輕松很多,他便開玩笑說:
“這等月色,又有美人相伴,去睡覺也有些太可惜了。”
“你這輕薄浪子。”
瑤琴也佯裝生氣,這平日落落大方,自有氣度的姑娘也做小兒女態,跺了跺腳,對沈秋說:
“今日你偷看我容貌之事,我還沒和你計較呢。”
“是我不對。”
沈秋裝模作樣的抱拳俯身,對瑤琴說:
“小生知錯了。不過說起來,瑤琴姑娘,我自見你起,你便一直帶著面紗,這是蘇州風俗?還是其他緣故?”
看到瑤琴沉默,沈秋感覺自己這問題有些孟浪,便又說到:
“若是不方便說,就當我沒問過。”
“倒也不是。”
瑤琴抬頭看著天空星月,她嘆了口氣,把玩著美人扇下的流蘇珠子,說:
“只是我娘故去時,交待于我的,她說我這張臉與她頗為相似,怕以后會有不詳。自少時起,我便一直帶著面紗,也畫地為牢,再不出這落月琴臺。”
“這樣嗎?”
沈秋點了點頭。
這瑤琴姑娘生的國色天香,又有婉約之態,自古紅顏禍水,不想給她自己和這偌大的商坊招惹是非,是可以理解的。
他心中其實還有一問,在沉默了片刻后,他又問到:
“我在太行山中,就聽青青一直說關于你的事,那時起,我便有疑問。瑤琴姑娘,為何大家都不稱呼你的姓氏,而要直呼其名?你不是該叫蘇瑤琴嗎?”
“不。”
瑤琴姑娘笑了笑,似乎不是第一次被問這樣的問題了。
她語氣溫和的說:
“我就叫瑤琴。不冠父姓,乃是我父親定下的。”
“他一生愛極了我母親,在母親因病故去后,便依著母親的遺愿,將我的名字改成了瑤琴,這也是我母親的乳名。
她...出身邊地,乃外族女子,本就是沒有姓氏的。”
“原來如此。”
沈秋了然,他不禁感嘆到:
“蘇伯父真乃用情至深之人。”
“是啊。”
瑤琴擺了擺扇子,沈秋也停下了問話。
兩人之間似乎還沒有這么深談過。
“夜深了,瑤琴姑娘,我去休息了,你也早點休息。”
沈秋對瑤琴抱了抱拳,轉身就要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