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少俠可愿意割愛?”
“在下必有重禮送上。”
這句話前面還溫和,說到后面幾個字,已經是咬著牙說出來了。
若是沈秋不給面子,那就休怪他翻臉無情了。
自古寶物,難道不是有德者居之嗎?
這密道里,也只有他兩,讓脫力的沈秋“被戰死”也不過是一念之間的事情。
“想要就拿去吧。”
沈秋一番惡戰,已經是力竭。
他根本不認識易柯,也不在乎易柯的威脅,甩了甩手,對那大鏢頭說:
“不用問我,那玩意也是我借來的,它落到誰手里,都與我無關。”
“少俠倒是頗為豪氣。”
眼看沈秋很給面子,易柯便哈哈大笑。
他也不管沈秋,自顧自走向插在那里的搖光寶刀,這把刀今日飽飲鮮血,刀刃上卻一片雪白,不沾一絲血漬。
真乃寶物。
“那易某便不客氣了。”
易柯眼中滿是貪婪,伸手抓向搖光刀柄。
在他身后,沈秋盤坐在那里,用左手撐著下巴,滿是血污的臉上,盡是一副看熱鬧的表情。
易柯的手指碰觸到搖光的瞬間,那股兇戾之氣便如開閘猛虎,吼叫著撲入他左手經絡中。
沖天刀氣嘶鳴,匹夫刀意咆哮。
只是眨眼間,易柯就如被卷入狂風刀陣,身上鏢衣寸寸破開,就如一枚炸彈在體內爆炸,撕裂皮膚,讓鮮血狂噴而出。
他慘叫一聲,便倒在地上,全身抽搐,便是心脈已斷,活不成了。
“你...你害我!”
易柯咬著牙,死死瞪著扶著墻站起身的沈秋,滿臉怨毒。
“你們這些人啊...”
沈秋顫顫巍巍的走到搖光刀前,在易柯的注視中,輕輕松松的握住刀柄,稍顯艱難的將寶刀抬起。
那毀了易柯的兇刀,在沈秋手中溫順如貓。
沈秋看著倒在地上的易柯,他語氣不耐的說:
“就是沒點自知之明,我能做到,你就一定能做到嗎?
本就是貪我寶刀,自受其害,還反過來咬我一口,我聽聞你易家鏢局也是江湖正道...呵呵,這就是江湖正道的做派?
你看,我也不想這么做的,但現在你弄得大家都很尷尬,下不來臺了。”
沈秋提起搖光,抵在易柯脖子上,他輕聲說:
“我還能怎么辦呢?
小弟便只能送你上路,笑一笑唄,無恥老哥。”
“噗”
刀刃輕劃,連血帶骨一起砍開。
這搖光刀牽連甚大,瑤琴反復叮囑,千萬不可讓其他人知道搖光出世。
易柯自尋死路,怪不得沈秋狠手無情。
“師兄!”
熟悉的尖叫聲在沈秋身后響起,他臉上露出一抹安心的笑容,他丟開寶刀,任由寶物摔落在地,轉過身,對撲來的青青張開雙臂。
青青滿臉淚水,撲到師兄懷中,她能聞到師兄身上那刺鼻的血腥味,但她并不在乎。
她現在很安心。
“師兄來了,小青青。”
沈秋很累,他將腦袋架在青青肩膀上,他撫摸著青青長發,他輕聲說:
“對不起,師兄無能,把你弄丟了,這都是我的錯,以后不會了,我發誓,以后不會了。”
修羅地獄里,滿是殘尸斷臂,鮮血染紅了密道地面。
在這尸山血海里,沈秋半跪在地,抱著哭泣不休的青青,他此時也很安心。
好累啊。
頭好暈啊。
且先便睡一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