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花公子輕笑著,手臂微動,那折扇里彈出的小刃便如輕風吹拂花朵,在那刺客脖頸上輕輕一劃,便斷了生機。
血腥味在這滿是燭火的閣樓里充盈起來。
張嵐不以為意,他走到被劈碎的書桌前,一臉心疼的將自己畫了一半的美人出浴圖撿起來。
“美人,我們繼續。”
他對眼前那被嚇壞的**美人笑了笑,后者身體僵硬,但也不敢反抗,只能硬生生再擺出出浴姿態。
張嵐重新拿出一張畫紙,放在椅子上,又開始描繪丹青。
自有仆人進入房間,悄無聲息的將地面上的尸體和血跡清理干凈。
“近日院中的牡丹開的不那么盛了。”
張嵐隨口說了一句。
那些仆人沉默的拖走尸體,少爺的意思很明白了,要把這兩人作為花肥用。
這個過程里,無人敢抬頭去看那儀態萬千的赤**子,這院子里的仆人,都可是知道二少爺的風流脾氣的。
對于身邊的女子,最是愛護了。
許久之后,丹青畫完,已是凌晨之時。
那女子擺了一夜的姿勢,早已經疲憊不堪,便躺在惜花公子懷中沉沉睡去。
張嵐坐在椅子上,手指撫摸在這美人如玉的肌膚上,他看著眼前那副丹青畫,燭光搖曳之間,那畫上的人影竟是栩栩如生。
但卻不是女人。
也不是今夜出浴的美人。
而是一個男人。
是沈秋。
張嵐的手指在那畫上輕撫,最終落在了沈秋左手手腕上,那里以精妙的畫技,將通天劍玉的形狀描繪清晰。
張嵐撫摸著紙上那劍玉,他眼中再無風流溫柔,而是一抹懷念與悲傷。
“父親,你真的...
死了嗎?”
這張嵐的來路,之前沈大家也說過。
他乃是一代奇人,魔教教主張莫邪的兒子,自父親因母親死去而悲痛萬分,莫名失蹤后,這十年里,確實是發生了太多事情。
張莫邪出身魔教七宗之一的七絕門,那地方在西域之地。
在他失蹤后,魔教分裂,他大兒子張楚繼承了七絕門門主的位置,而小兒子張嵐,則離了家,來到江南之地。
他是被哥哥逼過來的,這沒錯。
但還有個緣故,比起想要重聚魔教,繼承父親輝煌的張楚,張嵐對魔教之事毫無興趣,他的目的很單純,就只想找到父親。
他從來不相信,父親如外界傳聞那樣,傷心過度,走火入魔而死。
他父親那樣的一代奇人,怎么會落得這樣一個下場?
張嵐堅信張莫邪還活著,他肯定會找到父親的。
而現在,最重要的線索出現了。
沈秋,他手里那塊玉,張嵐小時候見過無數次。
那塊玉,是父親的心愛之物,時刻不離手的,它跟著父親一起失蹤,怎么又會在十年后重現,又落到沈秋手里?
這沈秋,和父親到底是什么關系?
他見過自己的父親嗎?
這些無解的問題一個接一個的涌上心頭,任憑張嵐怎么思索,也找不到答案。
他必須當面問問沈秋。
如果那家伙不識相,就給他點顏色看看,給他點苦頭吃吃!
無非就是一個初入江湖的少年罷了,又能有些什么本事?
張嵐抱著懷中如玉美人,眼中光芒時明時暗,在一夜之后,凌晨時分,這惜花公子終于有了決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