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刃劃過,血光四濺,呂坤捂住脖子,如被割斷喉嚨的雞,呵呵叫著發不出聲音。
沈秋不再理他,拿起腳下那把古樸的長劍,又對李義堅說:
“要不要去補一刀,泄泄憤?”
“算了。”
禿瓢少年狠狠瞪了一眼瀕死的呂坤,他啐了一口帶血的口水,說:
“死的太痛快,是便宜了他!”
“行吧,那我就收下了。”
沈秋回了一句,讓李義堅有些不明所以。
收下?
收下什么?
沈秋師兄又在說什么怪話?
“小虎,你和小鐵把尸體收一收,堆在一起燒了,所有東西都收起來,都燒掉!義堅,你帶上人,跟我來!”
沈秋將手中劍遞給青青,他自己抓著刀走下高地。
“沈秋大哥,你要去做什么?”
折鐵少年問了一句。
沈秋回頭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馬車便被砸碎的尸體,說:
“有幾個人趁亂跑了,我去收拾一下,這等事雖然道理在我們這邊,但卻萬萬不能留下手尾,必須做的干凈。
另外,今晚你做的不錯。”
說完,沈秋就和李義堅,還有剩下的3個伙計以及兩個手握弓弩與墨劍,沉默的墨家人走下高地,青青還在那邊喊:
“師兄,這個女人怎么辦?”
“能救就救,救不了就一起燒了!”
沈秋不耐煩的回了一句,很快便消失在黑夜中。
他們在凌晨時分才回到營地,又帶回了三具尸體,沈秋數了數,發現瀟湘劍門的尸體和他們來的人數對得上,沈秋這才放下心。
上次青青被擄,就是因為周七的事情做的不干凈,引來了報復。
這也算是吃一塹長一智。
剩下的人圍在營地里,高地之下是一片燃燒的火,沿途護衛的墨門中人帶著些火油,所以那些尸體燒的特別快,特別旺。
沈秋這邊還好,除了他自己身上多了幾道傷口外,小鐵只是被擦傷,幾個墨門中人完全沒受傷,青青丫頭也沒受傷。
但李義堅這邊就損傷慘重,他自己都不說了,張小虎和管事那邊都很虛弱,幾個伙計正在沉默的挖坑,埋同伴的遺體。
這古時候,想要同伴尸體帶回去簡直是不可能的。
只能先埋在這里,做了標記,等后面再來收斂了。
“喝點吧。”
沈秋坐在篝火邊,夜色里還有刺鼻的血腥味,他拿起李義堅的酒壺,放在鼻孔下嗅了嗅,但沒喝,而是遞給了身邊沉默的禿瓢少年。
他說:
“我當初問過你,這血腥江湖,你喜不喜歡,現在我還要再問一次。”
“不喜歡!”
李義堅灌了口酒,大概是喝的急了,嗆得鼻涕眼淚一起流出來,他一邊手忙腳亂的擦著眼睛,一邊帶著哭腔說:
“我帶他們出來,卻帶不回去人,此番我該怎么給他們家人交待啊?”
“照實說便是。”
沈秋輕聲說:
“而且比起這個,我覺得你更該想想,此番和瀟湘劍門交了惡,你家在這附近的生意怎么辦?”
“大不了不要了。”
李義堅賭氣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