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往日總被無視的他們,更多的是偏向于林瑯的。
在宗門大殿前,在那寬大的,鋪著石磚的廣場上,林慧音手持回音劍,大步向前,她身后簇擁的內門弟子越來越多。
在她眼前盡頭,在那大殿的石階之上,正有個身穿黑色長衫的人等著他。
那邊是林瑯。
他穿著很是樸素,就是一襲黑色長衫,外套寬大外袍,手中也握著一把劍,就是門派制式長劍的樣式,頭頂系著武士髻,用竹簪穿著頭發。
面容并不俊秀,但一雙眼睛很大,炯炯有神,嘴角留著八字胡須,正一臉微笑的看著朝他走來的林慧音。
但握劍的手,卻已經死死扣住劍鞘,甚至讓手指間都出現了一絲慘白。
在他身后,站著幾名還能理事的門中師叔師伯。
但都是往日被排在宗門決策圈之外,沒有太多話語權,武藝也平平,只是輩分高的長者。
“師兄,我回來了。”
林慧音站在林瑯二十步之外,她朗聲說:
“你的謀劃落空了!”
這聲音是帶著真氣擴散的,聲音清晰的掠過廣場,讓大多數人都能聽到,而林慧音開口時,剛才還一片嘈雜的廣場上,立刻就安靜了下來。
有點腦子的人,看到眼前這劍拔弩張的場景,就知道,今日必有大事發生。
“慧音師妹這說的是什么話?”
林瑯并不慌張,他頗有些風清云淡的說:
“師父染了重疾,門派上下慌亂,正是要倚重師妹之時...你先隨我來,我們去大殿內說話。”
林慧音看著眼前這個熟悉又陌生的男人。
她眼中神色復雜。
她沒忘記自己兒時是如何眷戀這位溫柔的師兄,如跟屁蟲一樣,整日跟在師兄身后左跑右跑。
但她也沒忘記,數日之前,在后山山崖上,師兄持劍偷襲她時,那猙獰的臉色。
那眼中抹不開的怨毒,就如地獄中爬出的惡鬼一般。
他,到底是經歷了什么,才會發生這般變化。
“呼...”
林慧音長出一口氣,她右手放在了劍柄上,她說:
“師父和師叔們,并非是身染重病!她們被下了毒!”
“毒素就在師父每日飲用的茶水中,而那茶,是你在師父上個壽辰時,為她獻上的。
師兄!是你下毒謀害師父,欲奪取掌門之位,還聯合魔教七絕門,試圖顛覆我瀟湘劍門!別再裝了!
我今日敢回來,怕是超乎你謀算了吧?”
林慧音心中氣急。
這每一句話都用內力催動,這連續幾句話就如颯颯寒風,吹遍整個廣場。
不管是內門,還是外門弟子們,聽聞此言,都呆若木雞。
林菀冬掌門中毒的事情,是被嚴密封鎖的,就連內門師弟師妹們都不知道。
現在卻被林慧音當中挑破,整個廣場靜了幾息,便又如吵鬧的菜市場一樣,再度喧嘩起來。
林慧音身后的內門弟子,有些沖動的,更是紛紛抽劍,與大師姐同仇敵愾。
但也有些內門弟子狐疑的看著林瑯,覺得林瑯也是掌門親傳弟子,平日里雖有風言風言說,大師兄不受重視。
但也不至于,做出這等喪盡天良的事吧?
林瑯依舊不慌張。
他笑瞇瞇的看著林慧音,在幾息之后,他搖了搖頭,也運氣真氣,朗聲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