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行一步的張楚那邊卻也不是一帆風順。
他帶著七絕精銳沖出蘇州,卻被等候在城外的真武純陽宗的道士們打了個措手不及。
對方不僅人多,而且也有高手。
真武純陽宗,那位純陽真人的弟子,在瀟湘之地鼎鼎大名的“七截劍客”東方策調兵遣將,將一眾七絕精銳的去路堵死。
張楚本人,也被另一個難纏的地榜高手阻攔住。
“嗷”
刀氣長鳴,似有猛獸怒吼,凌厲非常。
張楚一手握刀,一手背在身后。
他使的逍遙游身法,與張嵐的身法一般詭異,且輕若鴻毛,在斬出一刀后,便停在驛道邊的一根小竹枝上。
就如蜻蜓點水一般。
三道陰冷刀氣劃過長空,并非直來直去。
而就像是獸群獵食,一者前沖,余下兩道從側翼奔襲,試圖偷襲三丈之外那手持長劍的青衣劍客。
但后者并未曾躲閃。
就如古樹生根,雙腿微分,站在原地,也不見手中長劍如何動作,便有弧光閃耀,將那三道陰冷刀氣攪碎開。
在他身邊,已經橫七豎八的倒下了十幾具尸體。
那些都是在張楚的命令下,前去圍攻青衣劍客的七絕精銳。
饒是精銳。
但在這人劍下,也走不過幾招,就被輕松刺死。
他的動作就像是和孩童游戲,手中利刃輕飄飄的,不見怎么使力,便也有奪命之術。
“陸歸藏!”
張楚提著刀,在身前用手指彈了彈。
他對眼前那表情溫和的青衣劍客說:
“我聽聞你父親死在任豪手里,你卻不為父親報仇,反而聽從任豪命令,前來阻攔于我...
莫非,你這滄海明月陸歸藏,江湖人人皆知的孝子,實際上是個認賊作父的雜碎?”
聽到張楚的譏諷,那青衣劍客搖了搖頭。
他用溫和如玉的聲音說:
“我父之仇,就不勞閣下費心了。
至于我離了歸藏山莊,遠來這蘇杭之地,也不是為了任豪的命令,你們這些魔教中人,倒行逆施。
在下便前來維護正道,庇護蒼生,有問題嗎?”
“哈哈哈”
張楚仰天大笑。
他并不惱怒,而是很平和的回應說:
“正道一定是對的,哪怕殺人越貨也是為了天下蒼生!
魔道一定是壞的,哪怕救人水火也是包藏禍心!
我卻不知是誰定下這個規矩的,但現在看來,你這堂堂地榜第二,見識也不過如此嘛。”
他話鋒一轉,又譏諷的說到:
“我還家中故人說,你父親陸文夫與我魔教巨擘桃花老人,乃是莫逆之交呢,這樣算來,你陸家歸藏山莊,又是正是邪啊?”
“上一輩的事,我作為晚輩,自然是不敢評論的。歸藏山莊被他人怎么看,我也管不了。”
陸歸藏依然那那副溫和的語氣。
他抬起手中長劍,對張楚說:
“但我是正是邪,我卻是知道的...
張兄還是莫要耍嘴皮子了,你若是自認不是我對手,那邊束手就擒,你若還想做過一場,那我奉陪就是。”
“好!”
張楚的身影詭異傾倒,就如在竹枝上旋轉一周,如靈猿落地。
他雙手握住手中那把和卻邪刀有七分相似的直刃刀,刀刃向外偏移。
這灰撲撲的刀刃上,映出頭頂星海。
也有肅殺刀氣自張楚周身逸散開來,他對眼前將長劍豎起在眼前的陸歸藏說:
“久聞歸藏山莊劍法乃是武林一絕,滄海月名劍也有諸般神妙,今日,我張楚便以家傳的貪狼刀術,向陸兄討教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