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門有規矩,與蓬萊有緣者,不得取其性命。但這規矩只護的你一次,下次若有再犯,必不留你命!
好自為之吧!”
說完,這劉卓然彎腰抱起無法行動的秀禾丫鬟,腳尖輕點間,便飛離了這處偏僻屋檐,消失在蘇州夜色中。
數息之后,蒼老了十幾歲的曲邪顫顫巍巍的從地上爬起。
那些本積蓄用來沖破武藝瓶頸的“陰陽氣”被帶走。
很痛苦。
但卻并未傷及他的根本。
那些陰陽采取的靈氣,是用來準備一舉突破先天境界的,本就算是外物。
他捂著肩膀傷口,灰色的雙眼中盡是一抹怨毒。
“女人...我需要女人...”
曲邪喃喃自語,就如失去神智一般。
此時他急需找來鼎爐,采補靈氣,修復傷勢。
內心暴躁幾近失控,便任由心中邪念驅使,顫抖身形如鬼影一般,跳離原地,掠向城墻之外。
“魔君!”
幾息之后,曲邪遇到了被打散的魔道中人。
看那衣物的樣式,應該是七絕門人。
一名女弟子看到曲邪身體搖曳,想到魔君可能受了傷,便要來攙扶于他。
但就在她剛靠近曲邪的瞬間,手腕便被門主扣住。
這女弟子抬起頭,就看到了曲邪眼中如野獸一般的光。
“撕啦”
衣物破碎,女子尖叫。
其他幾個七絕門人立刻就要上前阻止暴行,卻在魚腸刺的嗡鳴中,被曲邪隨手揮出的漫天寒芒刺穿,只留下一地尸體。
緊接著,似凄慘,又似嫵媚的聲音,便在城外夜里傳出老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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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州城外二十里,張楚騎在馬上,周圍簇擁著三十多名七絕精銳。
動作古怪,沉默異常的天地玄黃四衛,緊緊的護在張楚身側。
昏迷而凄慘的“二公子”張嵐,則被一名身形高大的七絕門徒扛在肩上。
這一行人卻是行走的不緊不慢。
他們已經離開了真武純陽宗在城外的布防區域,也已經離開了蘇州城交戰區域,便沒有誰會在夜色中奔襲這么遠,前來追擊這伙魔教賊人。
他們已經算是逃得生天。
只是張楚的表情,卻算不上輕松,也沒有什么喜悅之色。
門人的損失都不說了。
只要生死契在手,那些下級門人要多少有多少。
但精銳的損失卻讓人心疼,還有忠心耿耿的心腹苦陀,也埋骨于蘇州城里。
他精心培養的卻邪刀主憂無命,也被正派人士困在蘇州近郊,能不能活下來都是個未知數。
憂無命那塊璞玉若死了...
可真是讓人心疼。
還有,極有可能會落入正派手中的魔刀卻邪。
盡管他自己沒有用那魔刀的想法,但那畢竟是七絕門手中唯一一把無上十二器,要是就這么丟了,怕是以后就很難拿回來了。
但眼下的局勢,讓張楚回去支援憂無命,是萬萬不可的。
君子不立危墻之下。
這是張楚的人生信條,魔刀失落固然可惜,但若是自己因為一把魔刀而落入險境,就有些太不值當了。
畢竟是外物...
想到這里,張楚摸了摸掛在胸前的劍型玉石。
這東西入手冰冷,但不管是注入真氣,還是滴上鮮血,卻都沒有反應,這讓張楚有些失望。
他也知道這玉是父親的心愛之物。
他可以肯定,被父親如此鐘愛的物品,注定不凡,就如一個復雜的機關小盒,肯定有某種解開的方法,只是需要無數次嘗試罷了。
對于這種神秘寶物,他一向很有耐心的。
“恢恢恢”
戰馬嘶鳴奔馳的聲音,在這行人身后的夜色中響起,摩挲著劍玉的張楚驟然睜開眼睛,勒緊馬韁,回頭看去。
在身后的驛道上,兩匹馬正奔馳而來。
其上一人穿破爛黑衣,臉上帶奇特鬼面,背負一把黑色鐵片子長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