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把我弄出破傷風來,就很麻煩。”
馬車里的艾大差沒回答。
他這幾天大部分時間都待在馬車里,還不許沈秋進入窺視,也不知道是在干什么。
但從艾大差不斷組裝這些零件的動作來看,他應該是在制作某些神秘機關,從所需的零件數量來看,這沒準還是個“大家伙”。
可惜,沈秋對于這種古代的機械工程學一竅不通,也完全猜不出艾大差要做什么。
而最讓他感覺到驚訝的是,這馬車里,還放著一具棺材。
他前幾日見艾大差給棺材里換過冰塊,還加了些古怪草藥進去。
莫非,這青陽魔君,是在制作那一夜里出現過的機關人?
沈秋這樣胡思亂想著。
嘴上說著不害怕。
但心里其實還有些發憷的。
和一個武藝高強的精神病,以及一具不知名的尸體待在一起,任何一個精神正常的人,都會心里發憷。
這和膽量無關了。
他見艾大差不搭話,便有些無聊,手探入袖口,握著劍玉,就以那斜躺的姿勢,睡了過去。
在夢中世界,沈秋盤地而坐,運動真氣,只是剛一動氣,肩膀處就一陣劇痛。
那九根被打入體內的牛毛小針,在不影響活動的情況下,阻斷了真氣流通。
就像是個古怪的鎖,讓沈秋體內真氣的流量只剩十分之一都不到。
這種禁錮的手法,讓沈秋想起了苦陀的鬼影針,雖然兩者的表現方式不一樣,但效果和原理應該是一致的。
這會真氣無法運作,也無法打坐運行真氣,更無法提刀去和幻影們對博。
沈秋便將那篇鬼影針的記憶翻找出來,細細學習,試圖找到解除之法。
只是幾刻種之后,從馬車簾子里丟出一個杯子,正打在沈秋后腦上,將他驚醒過來。
沈秋剛睜開眼睛,就看到眼前不遠處,有幾匹馬正朝著這邊沖過來,看樣子像是鏢師一類的人物、
但看他們提刀垮劍的樣子,又像是一伙兇狠匪徒。
“把他們打發了。”
艾大差惡聲惡氣的說:
“老子正忙著呢,不能被打擾,快去!”
說著話,又一樣東西被丟了出來,是沈秋的刀匣。
他將刀匣背在身后,跳下馬車,活動了一下肩膀,對艾大差抱怨到:
“你那幾根破針,讓我真氣無法運作,打不了架!”
“是嗎?”
艾大差的聲音很平靜,帶著一股寒意,他說:
“若是你沈秋少俠,連打幾個小毛賊都要用真氣,那你可還真是個廢物了...
廢物這種東西,有必要存在嗎?
若是你說你敵不過這幾個毛賊,要不要老子現場幫你‘改造’一下?只要忍受一點點疼,老子保證你能有一身鋼筋鐵骨。”
沈秋聳了聳肩,也不再抱怨。
他看著眼前幾個高聲大喊著撲過來的賊子,反手握住了背后刀匣中的貪狼刀柄,他說:
“這世道,還真是壞了。”
“唰”
貪狼出鞘,沈秋縱身而起,也不動真氣,就用魅影步法的身法,依靠純粹的**力量,閃入眼前毛賊群中,秋風刀颯颯而出。
刀刃又輕又快,猶如風中落葉,幾個間隙之后,路上便多了幾具尸體。
都是脖頸中刀。
快刀劃過,切斷喉管,一刀斃命。
“少俠好俊的功夫啊。”
待沈秋回到馬車邊,艾大差譏諷的聲音便從馬車里響起。
那惡劣的魔君輕笑一聲,在機簧聲不斷響動中,他慢悠悠的說:
“用你的話說,‘心里不愿意,身體卻很老實’嘛。
老子一眼就看出來了,你這夯貨,骨子就帶著一分草菅人命的跋扈氣。這些作惡的人在你眼里怕是連豬豚都不如。
老子倒是很好奇了,你這短暫人生里都經歷了什么,才讓你變得如此虛偽?
明明是個走魔道的好料子,非要裝成正道行事。”
“我的事,你少管!”
沈秋沒好氣的回了一句,重新靠在馬車邊,揮著鞭子,讓駑馬繼續拉車前進。
艾大差沒收回刀匣,沈秋也樂得不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