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想點辦法,弄出更有力道的彈簧和發條,墨城里肯定有上好材料,可惜五九那老東西在那里...
唉,這便慢慢再說吧。”
魔君做好了機關人,卻又好像是立刻對她失去了興趣。
他擺了擺手,對沈秋說:
“從今日起,就由你來喂養她真氣,直到把她送到沈蘭手里為止。”
“唉?”
正在給秀禾穿衣服的沈秋猛地抬起頭,他對艾大差說:
“你不是說,這玩意會記住真氣的‘味道’嗎?我喂它,它便也把我當成主人,可是,這機關人,是沈蘭訂做的呀。
這合適嗎?”
“有什么不合適的?”
魔君冷笑一聲,他抱著雙臂,看著帳篷外的豪雨,說:
“老子只是答應沈蘭,為她救活秀禾。但也沒說不能有其他人也控制她吧?
老子又不是那沈蘭小娘皮的親生老爹,管這么多作甚?”
說著話,艾大差似乎又想起了其他事情,他扭頭用自己的大小眼看著沈秋,他說:
“你這撲街仔正是少年火氣最旺的時候,老子可警告你,這機關人只是看上去像女人。
但全身都裝了暗器毒素,你可別用她做些下流骯臟的事情!
免得那活兒壞掉,卻跑來找老子訴苦!
老子機關術再怎么通天,也沒辦法給你裝個鐵活兒!聽到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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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沈秋忙著研究機關人秀禾的同時,齊魯之地,小鐵也在進行自己的事情。
他這會人在濰坊附近。
正跟著一支商隊行走,算是臨時被聘請的護衛。
這天生神力的少年,在齊魯之地過了一個多月風餐露宿的生活,讓他原本稚嫩的臉,也變得更老成了一些。
頭發亂糟糟的披在肩膀上。
看上去像極了齊魯之地行走的江湖游俠,而那雙大眼睛,卻有些暗淡。
小鐵這人,心善,而且憨厚。
不用那些伙計開口,他就擼起袖子,在幫著那些伙計裝貨,或者幫他們做點力所能及的工作。
他本就是那種閑不下來的人。
而且這次齊魯尋親,已經過去了一個多月,眼看歸程在即,卻一點消息都沒有。
小鐵也不想讓自己閑下來,免得自己胡思亂想。
從到達齊魯開始,小鐵就在濰坊和臨沂兩座城之間來回查找。
他師父當年就是在這片大地上撿到他的,要尋親,自然也要從這里入手。
但此時距離小鐵被救,已經有14年的時間了。
而且齊魯之地正是南朝北朝交戰摩擦的最前線,這里從南朝建立到現在,就一直沒有安定過。
到處都是毀棄的村莊,廢棄的良田。
在道路兩側長滿野草,小鐵已經不知道多少次見過路邊倒斃的尸體,任野狗啃食,每走出十幾里,便能看到一堆亂葬崗。
就算遇到大寨子,也多是建了土圍墻,有手握刀槍,被武裝起來的農戶,警惕的看著任何靠近的人。
這里確實比太行之地好一些。
但真的好的有限。
說這齊魯之地,是人間鬼蜮,有些夸張,但已經有內味了。
在這樣兵荒馬亂的情況下,小鐵要找到自己的親人,談何容易?
如果按照最壞的想法去思考,大概他們也已經不在人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