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白五仙觀,是當世還存續的三家修仙宗門之一,北朝國教通巫教的根底,便是五仙觀的世俗傳承。
現任國師高興,即是通巫教主,也是五仙觀的當代傳人。
這事情,在隱樓江湖榜上也有詳細說明的。
“那這寒魄,有方法可以解嗎?”
沈秋追問道。
這個問題,也是所有人關心的重點,他們這群人,沒人希望看到仇不平死在這里,尤其是浪僧。
河洛幫已做了這么多。
要是這不平槍就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
之前的所作所為,就都打水漂了。
“有!”
花青點了點頭,讓眾人心頭一喜。
但接近著,他們就聽到花青慢悠悠的說:
“西域圣火教,圣火山上,據說有自千年前傳下來的一縷光明圣火,若能取來,應該就能驅散仇寨主身上的寒魄。”
“你這話說了等于沒說!”
便騎在秀禾肩膀上的青青實在是忍不住,便沒好氣的對花青公子說:
“就算我等能取來那圣火,仇寨主也等不了那么久了。”
“你們只是要辦法,又沒說要一定就能做到的。”
花青站起身,他哀嘆了一聲,拍了拍小鐵肩膀,說:
“陪你父親說說話。節哀順變吧。”
浪僧也無奈的站起身,宣了聲佛號。
他擅長岐黃之術,但也只是能醫尋常傷勢,這等和仙家之物有關的病癥,他實在是回天乏術。
沈秋心頭郁結,但也沒有辦法。
他摸了摸手中劍玉,這東西也是仙家之物,但卻沒有醫治效果。
眼見仇不平悠悠轉醒,他便帶著雙眼通紅的青青后退幾步,將最后一點時間,留給仇不平和小鐵這對坎坷父子。
“我兒,莫要哭,扶為父起來。”
大概也是感覺到自己大限將至,仇不平表現的相當平靜。
他讓小鐵撫著他坐起來,將百鳥朝鳳槍放在膝蓋上。
他看著眼前這峽谷中的尸山血海,那些被封凍起來的是非寨兄弟們,他眼中閃過一絲黯然。
他對小鐵說:
“為父啊,本該在十四年前,便隨著你母親去了。只是一直想著,也許我兒還在世間,便茍延殘喘了十四年。
為父一開始,還想著去尋你,但后來,因為是非寨之事,卻也耽擱下來。”
仇不平輕聲說:
“你孤苦伶仃十四年,為父卻一心撲在是非寨上,讓我兒獨走江湖,這是為父做的差了。
我兒莫要怪我。”
“父親,我從沒怪過你。”
小鐵跪在地上,哭泣不休,他說:
“在得知父親消息時,孩兒心中喜悅難耐,本想著以后便能和父親相依為命,卻又遭此大劫,孩兒心里痛苦,恨不得以身代之。”
“呵呵”
仇不平笑了笑,結果引發劇烈咳嗽,他噴出一口血,那血中寒氣森森,甚至有結晶的小冰棱,看上去觸目驚心。
“為父時間不多了。”
仇不平拍了拍手中長槍,百鳥朝鳳槍沉默異常,似乎也在為主人即將逝去而默哀。
“我兒帶著這個。”
仇寨主從貼身的衣物里,取出一封折起的信,放入折鐵少年手中,他拍了拍兒子的手,嚴肅的叮囑到:
“這信里,是為父此生最大的秘密。但你未到地榜,便不許打開!”
“嗯。”
折鐵擦了擦眼淚,將信貼身放好。
他看著仇不平,后者對親子點頭微笑,他說:
“我兒,為父此生也算是歷經波折,世間榮辱都經歷過,此番去了,也不枉此生。為父就這么茍延殘喘了十四年,其實早就想給自己一個解脫...
就這么死在戰場上,倒也不是壞事,我兒。
以后要多讀些書,開拓眼界,不可盲信武力,這世間之事,靠你手中一把劍,是平不了的!”
說到這里,仇不平抬起頭,看著沈秋,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