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抹幽寒刀花在沈秋身前亮起,他說:
“江湖散人,沈秋,請閣下賜教!”
那人見沈秋不愿談,便也只能應戰,他深吸了一口氣說:
“地榜二四,游龍陰陽刀,濟南楊復,請賜教。”
“喲,還是個大高手,難怪敢管這閑事。”
沈秋陰陽怪氣的說了一句。
下一瞬,在鈴鐺聲大動之間,貪狼刀如縮地成寸,沈秋身影于原地消失,復爾現身時,已掠入楊復身側。
匹夫刀意兇戾長鳴,浸潤刀意的沈秋也不講刀式路數,隨手一刀劈向楊復。
刀光幽寒,去勢極快,在旁觀者眼中,就如沈秋隨手揮出一刀光弧,楊復卻應對得法,他側身讓過一步,左手短刀接上迎面刀光,右手長刀上撩。
一長一短,一攻一守,一慢一快,陰陽交匯,變化無窮。
這游龍陰陽刀,也是上等武藝了。
“唰”
長刀斬空,沈秋矮身躲過刀光,身形旋轉之間,便有隨身刀芒破刃而出,卷起地面塵土,又在寒氣四溢中,撲向急退的楊復。
后者長短雙刀一正一逆,在后退之間步伐不亂,將襲來的刀芒斬碎開來。
又在退到邊緣時,左腿蹬在地面,身體如繃緊彈簧,體內真氣運轉開來,長短刀向前揮動,邊也有兩道刀氣朝著沈秋掠去。
一道暴烈,一道幽森。
沈秋揮刀斬碎身前刀氣,那第二道刀氣卻又劃過圓弧,從身側襲向沈秋脖頸。
他左手持刀,站在原地,右手抬起,玄冰指覆蓋冰凌于手指之上,寒氣噴薄之間,那銳利的無形刀氣便被徒手捏碎開。
在沈秋腳下,地面之上,已經有一圈寒霜乍起。
雪霽心法的路線換到了朔雪玄功,代表著沈秋認可了眼前這人乃是用刀高手,與他一樣的刀術大師,他要用最強武藝對付了。
“這是...通巫教的功法?”
楊復也是見識頗多的人,他看著沈秋身上寒氣森森,原本有些無奈的眼神,也變得銳利起來。
他厲聲喊到:
“閣下是通巫教的狗賊?”
“不是!”
沈秋回了一句,身形復爾再起,身上鈴鐺響作一團,如魅影撲向楊復。
后者不閃不避,主動迎了上去,一時間兩人手中利刃交錯數次。
只見刀光閃閃,又聞兵刃撞擊,但兩人的身影卻影影幢幢的看不清楚。
都是身法高超,刀術驚人的對手,地榜交戰之間,在他人看來,更是如神仙打架一般。
“楊復大俠必然能取勝!”
人群中有個聲音響起:
“大俠乃是濟南府的絕頂高手,在齊魯之地也是大大有名,那北朝賊子欺我等武藝低微,此番便要吃個大苦頭!”
“是極是極,既然是北朝賊子,便人人得而誅之。”
又有個聲音響起,蠱惑眾人說:
“楊復大俠武藝雖高,卻是出了名的心善,怕是下不得狠手,一會待那賊子落敗,我等便要替楊大俠下了決斷。”
“七星搖光自然是歸楊大俠所有,但那賊子手中的名刃,還有那狗腿子手中的重劍名刃,大家就各憑手段,如何?”
一時間,圍觀人群中低語切切,似乎是篤定這囂張的“北朝賊子”此番輸定了。
但真實情況卻并非如此。
楊復家傳陰陽雙刀,在他父親那一輩,就是江湖有名的高手,還曾和正派大俠們,在洛陽抵擋張莫邪統帥的魔教大軍。
他從小頗有天賦,二十多歲便已將家傳刀術練的爐火純青,又在泰山得了奇遇,被玉皇宮道人送了本道家心法,便更是如虎添翼。
這數年之中,在齊魯之地大大揚名。
當年仇不平二破濟南府時,還曾親自邀請楊復上山聚義,但被他拒絕了。
他佩服仇不平為人和是非寨行事。
但卻不愿意落草為寇。
畢竟他楊家在濟南府也是大戶人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