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外界對圣火教的評價如何。
他這一生,都摯信唯有皈依圣火,焚盡心中妄念,才能得脫自由,往去光明世界中。
所以,準確的說,陽桃,并不是個純粹的江湖人。
“多年不見,桃兄,你怎又在念經啦?”
一個帶著笑意的聲音,在這圣火山秘地突兀響起,驚得正沉浸于信仰之境的桃花老人猛地睜開眼睛,回身便是凌厲一掌打出。
金色烈火般的真氣自手心迸發,熊熊火焰匯聚成手掌形狀,帶著滔天灼熱,轟向聲音來處。
整個秘地的溫度,這一刻都變得燥熱起來。
但在陽桃身后,十丈之外,那個抱著慵懶貍貓,穿著黑色長衫的身影,只是隨手一點,陰寒之氣也自指尖迸發。
就如一道陰寒狂風匯聚漫卷,在身前三丈之外,迎上了陽桃那一記大光明掌。
指氣穿透,如以點破面,將那熊熊火焰匯聚的手掌破開來,陰寒之氣與灼熱真氣抵消開,兩股真氣精準的相融化解。
不多一分,不少一絲。
“這才數月不見,桃兄就如此惱我不成?”
張莫邪懷抱著貍貓,他笑語盈盈的說:
“還枉我從昆侖風塵仆仆歸來,第一站就是來拜訪桃兄呢,真是讓人喪氣的緊。”
“張莫邪!你這神出鬼沒的毛病,什么時候能改改?”
陽桃也是氣不打一處來。
這老頭拄著桃木杖,對身后張莫邪說:
“老夫知你武藝已通天,十幾年前便不是你的對手,如今你要欺辱老夫,老夫也無力抵擋。
但這是我圣火教秘地,你卻在此戲耍于我。這讓老夫如何能忍?”
“好了,桃兄,都六十多歲的人了,怎么還和一個孩童一樣?”
張莫邪倒是不在意。
他抱著貓,身影如閃現一般,掠到陽桃身側,那光明圣火察覺到再有人來,便欲加襲擊。
只是被張莫邪揮手一甩,長袖飄飄之間,如陽桃身上一樣的灼熱之氣迸發。
壓得那圣火火焰都小了幾分。
“你動作輕點!”
桃花老人一把推開張莫邪,他心疼的看著被壓小一絲的圣火,吹胡子瞪眼的說:
“這可就只剩下這一點了,若是被你吹滅了,我圣火教就完了!”
“它能傳承千年,哪有你想的那么脆弱?”
張莫邪撇了撇嘴。
他坐在一邊玉臺上,對桃花老人說:
“你說你這恬淡性子,好好念你的經就是了,為何非要多管閑事?我可讓你幫我那不成器的兒子了?
你知不知道,你此番助了張楚,便是助長了他心中妄念!
我那兒子志大才疏,偏偏又有野心,被你這么一推,以后便要生出事情來的。
還有,你誘使我兒去幫你尋那圣女,是故意試探我?”
“瞧你這話說的。”
桃花老人露出一抹古怪笑容,他說:
“老夫看張楚乃是做大事的人,比你當初畏首畏尾的樣子可強多了,這魔教要是在他手里再次統一,便能席卷天下呢。”
“你就是個念呆經的,你懂個甚!”
張莫邪瞪了桃花老人一眼,他摸著懷中貍貓的腦袋,說:
“我當初約束你等,乃是在救你們,你們卻不領情,非想著要攪亂天下。罷了罷了,我如今逍遙自在,也不去管這些惱人事情。
只是陽桃,咱們兩人也算相交莫逆,當年你多有助我,我也不忍心見你沒得一個沒下場。
我便告訴你,我本說這天下再有四十年便有大變,此番去昆侖看了看,卻發現事情有些變化,也許大變之期會提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