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是黃昏時分,琴臺之中一片大亂,竟還有火焰翻滾。
宅邸一角已被引燃開了。
沈秋真的懷疑,當時這琴臺修建時,沒請人看過風水,這不到一年,就要被毀兩次,這地方還真是不宜居住。
在驚鴻獸的指引下,三人從東南角掠入琴臺,匪人是從西北角突進來的。
“小鐵,你去護住瑤琴。
不要與人纏斗,先護著她退出去。”
沈秋對小鐵吩咐了一句,后者背著精鐵劍匣,反身便掠向琴臺中央,而沈秋則抽出貪狼刀,和東方策急掠向交戰之處。
這琴臺已經亂成一團,沈秋還看到了一些仆從的尸體。
琴臺中的墨家人,正在和入侵的匪人死斗。
“咦?”
跟在沈秋身后的東方策提著自己的真武玄龜劍,在沖過一處散發煙氣的廢墟時,他看到一具半埋在碎裂石頭下的尸體,便詫異的驚呼一聲。
“這光明杵...”
他停下腳步,從腳邊拿起一把斷裂的,如短矛一樣的金色奇門兵器,仔細看了看,便對沈秋說:
“只有圣火教的人才用管這種奇門兵刃,上面還有圣火徽記...但他們以往都在西域活動,此番來蘇州作甚?”
“圣火教?”
沈秋的腳步停了停,他眼中閃過一絲驚疑不定。
兩人復爾向前,便看到在一處開闊地,墨家俠士們,正以一處亭臺做據點,用墨家弓弩艱難阻敵。
一幫兇悍匪人身穿古怪衣裳,正在一個好似身纏火焰的高大家伙的帶領下,猛沖猛打。
眼看墨家人損失慘重,已經有些抵御不住。
沈秋一揚手中刀,對身邊東方策說:
“東方兄,上吧!”
另一邊,須彌禪院,青青面色焦急,手里抓著一跟布條,飛掠到芥子僧禪房之前。
她上前敲了門,正在做晚課的芥子僧被打擾誦經,眼中本有不愉,但在開門看到青青時,眼中便又浮現出一抹疼愛。
他手里捏著念珠,對青青說:
“徒兒,有何事?為何臉色焦急?”
青青跟著芥子僧學琴,是正兒八經行了拜師禮的,芥子僧喚她一聲徒兒也是應有之意。
“芥子叔,琴臺那邊出事了。”
小師妹將手中布條遞給芥子僧,后者接過來看了看,那半邊猙獰的臉上便閃過一絲低沉之色。
“阿彌陀佛。”
芥子僧宣了聲佛號,他對青青說:
“徒兒且在禪院靜待,空悟他們會護住你,為師這就去琴臺看看,徒兒莫要擔憂。”
“請芥子叔務,必要護住我瑤琴姐姐和師兄。”
眼中滿是擔憂的青青,對芥子僧說了句。
后者點了點頭,在禪房取了禪杖,又將院中空悟等六名涅槃武僧喚來,讓他們務必保護好青青和不通武藝的圓法禪師,還對趕來看熱鬧的張嵐叮囑了幾句。
他獨自一人離了禪院,運起提縱,朝著琴臺掠去。
芥子僧不登江湖榜,但一身武藝也是地榜。
他師父,便是涅槃寺當今主持,天榜高手圓悟和尚。
自然是名師出高徒的。
這佛門內功是出了名的氣息悠長,極耐苦戰,涅槃寺武藝,也以防守為重,輔以凌厲反擊,被江湖戲稱“鐵腭烏龜”。
但說是這么說,涅槃寺畢竟身為正派五大宗門之一,武藝之精妙自然不是一個鐵烏龜能形容的。
芥子僧所用提縱,是涅槃絕學,一葦渡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