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中年人緩了幾息,才回答說:
“那支被沈少俠宰了的圣火教人,前些日子在關中與華山派起了沖突。
華山派被滅門了,頗是凄慘,還帶著一絲命數的意味。
誰又能想到,這華山派和魔教之間的恩怨,竟以這種方式落幕。
但據我隱樓所知,今日死于沈少俠刀下的圣火教人只有二十余人,而關中遭遇華山派時,他們最少有五十之數。
所以若猜測不差,圣火教應是不知為何,竟分了兵。”
聽到這里,沈秋心頭一動。
他隨即又問了最后一個問題:
“那洛陽呢?洛陽近日,有沒有圣火教人活動?”
“這…”
那中年人在珠簾后的手抖了抖。
他愣了一下,回答的倒也干脆,他說:
“有的,但具體消息,我蘇州分號知曉的很少,也不便透露。
但少俠既然花了錢,我便額外多說一句。
洛陽那邊此時的情況,要比蘇州這邊,復雜太多,一言兩語,說不清楚。”
這便是要加錢的意思了,但沈秋已經印證了內心猜測,又花這個冤枉錢干什么?他近期也要去洛陽一行。
以他和雷爺的關系,到時,親眼去看看不就好了?
“行吧。”
他便點了點頭,起身告辭。
隱樓,果然要比丐幫靠譜一點。
看來就算是在情報界里,老字號也是更有實力的。
不過丐幫也有優勢,這群遍布天下的乞丐,要尋個人什么的,肯定要比隱樓快多了。
而且洛陽是丐幫總壇,叫花子在那邊是真正的伏地蟲。
有宋乞丐的關系,沈秋應該很快就能摸清洛陽的大概情況。
此時夜色已深,沈秋便沒有再翻墻出城。
他打算回自己和青青的小院里湊合一晚。
這夜深人靜,沈秋也不開鎖,從院墻便翻入小鏢局宅院中,但只是剛剛落地,沈秋便起身握住了肩膀后的刀柄。
“朋友,在我家中住的可好?”
待沈秋帶起頭時,臉上已經帶上紅色的般若鬼面,周身寒氣森森,于無風夜中漫卷開來,就如寒霜纏身,搖曳不休。
他看著眼前一片漆黑的宅院,他說:
“現身一見吧。”
“哈哈哈,小娃兒倒是好眼力,好耳力。”
沙啞低沉的笑聲卷起,直入沈秋耳中,在前廳之處,自有一點燭火亮起,照出一個人影。
那人窗戶倒影上對沈秋招了招手,說:
“莫要拔刀,老夫這把老骨頭,可是不想和你這蘇州雛虎斗上一場,畢竟老啦。進來吧,老夫有些話要對你說。
關于青青…”
沈秋不但沒有放開武器,反而在一聲刀鳴中,抽出了背后貪狼刀,一層銳利冰霜,附著于刀刃之上,使寒氣聚攏更甚。
在鈴鐺有節奏的響動聲中,他上前一步,般若鬼面上,也帶起了細碎冰棱。
這是,做好了戰斗準備。
他厲聲說:
“閣下是陶朱山人,范家守護?”
“是!也不是。”
那人爽利回答道:
“莫要警惕。
老夫今日不為傷人而來,只是想要勸說一番罷了,更何況,老夫還剛剛幫你除了些麻煩,你進來屋子,便知道了。
沈秋,老夫與你師父路不羈有舊,對你,絕無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