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來都來了兩廣,趁著這機會,往南海一行,再多見些市面,倒也不錯。
“都聽你的,我沒意見。”
易勝更是了無牽掛,而且難得眼前這地榜高手,仙門弟子看上去很是和氣,一起行路,說不得還會有一番緣法。
他也并不反對。
“那劉兄,你怎么說?”
花青唰的一聲打開扇子,他看著劉卓然。
后者沉默片刻,便點了點頭。
“好,那就記住我兩約定。
他日,再去尋你,問那蓬萊密事,另外,這一路上,也別再耍你那蓬萊傳人的高傲冷淡性子。
要和和氣氣的,與小鐵兄弟好生親近一二。
他俠肝義膽,乃是熱血之人,絕對值得交往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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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此時,泉州城外,碼頭上。
雖然不是同一個時間。
但確實是同一個碼頭。
在靠近海水的碼頭邊緣,在陣陣海潮聲中,一個穿著苗人服飾的黑衣老人,抽著旱煙,肩膀上背著一個木盒。
全然不理會身后海沙幫的喧鬧,還有那咸濕空氣中的血腥味。
他是來送東西的。
而貨主,就在眼前。
“啪”
木盒被扔向前方,又在黑暗中伸出手,將那木盒握在手里。
“巫女說了。”
老頭拿著煙桿,隨手晃了晃,又加入新的煙絲,點燃之后,美美的抽了一口,這才用帶著嚴重口音的漢話,對黑暗中的人說:
“這次就算了,下次若還敢派人進苗疆,巫女便要帶著黑白蠱師,去你蓬萊轉一轉。”
“月君,死了?”
黑暗中,有略帶蕭索的聲音傳來。
他向前走出幾步,半個身體暴露在碼頭的火光中,依稀能看到那張面無表情的臉,還有梳理的整整齊齊的道髻,與披散在肩膀上的白發。
只是數日不見,這東靈君,便如蒼老了十幾歲一般。
面對他的詢問,那苗疆老蠱師呵呵笑了一聲,黝黑臉上,盡是一抹玩味。
他說:
“仙長為何如此驚訝?他敢進苗疆,不就已經抱了必死決心了嗎?死了,不也正常嗎?”
“青陽山脈,何時成了苗疆之地?”
東靈君啞著聲音說:
“桐棠巫女當真以為,自己天下無敵?”
“仙長這話說得不中聽。”
那蠱師吐出煙圈,擺了擺手,一臉無所謂的說:
“巫女從未說過自己天下無敵,這全天下都知道,天下無敵的只有一個人,而那人已經失蹤十年了。
至于青陽山…
巫女說那里是苗疆之地,那里便自然就是!
若有不服,可以去找巫女當面說清楚嘛。我鳳凰城連城門都沒有,天下誰人都來去自如的,仙長有疑問,不妨自己去問。”
東靈君手中抓著木盒,木盒里放著凌虛劍,真要動手,眼前這黑衣老蠱師挺不過五招。
但那蠱師蒼老的臉上毫無畏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