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來洛陽前,被赤云師兄親自吩咐過,若是門主要行危險之事,必要阻攔一二。
但還沒等她開口,就被曲邪用手指拖在下巴上,這個親昵的動作,讓幽寒長老臉色煞紅。
她雖然已經三十多歲了,算不得年輕,不過常年雙修,倒是真的徐娘半老,風韻猶存,對曲邪,也有些師兄與師妹之間的情愫。
她是曲邪練邪術,第一個染指的女人,曲邪對她,和對其他女人,也倒真的有些不同。
“本座知道你要說什么,赤云師兄,也對本座叮囑過。”
曲邪看著幽寒長老那張姣好的臉龐,他輕聲說:
“但那劉卓然,廢去本座多年苦修,讓本座武道之路徹底斷絕,終生不得入先天之境,此仇不報,我心不寧!
你莫要多勸,那劉卓然已經被廢去功力,形同廢人,要殺他,不過是一刀罷了!
就算真有埋伏,本座也能全身而退。”
曲邪放下手指,靠近幽寒長老,他輕聲說:
“那陰陽邪術所聚陰陽氣,竟能被蓬萊人收走,這等有后患的武藝,不練也罷。
幽寒,我已不是昨日之我。
此番回去,我定給你一個名分。”
這話說得幽寒長老臉頰通紅,她想起前些時日,兩人在宗門中相處時,曲邪的反常行為,便心下了然。
她點了點頭,輕聲叮囑了一句,便帶著門人盡數離開。
在黑暗中,曲邪長出了一口氣,他看著一地尸體,冷笑一聲,轉身便消失不見。
此番殺了那廢物小兒,再去與那些正道英雄,論一論這天下大勢!
----------------
洛陽城中,正在與北朝賊寇亡命搏殺的李報國一身是血,這天策小將,已經離了沈秋那邊,此時正帶著一隊天策老卒,在城中阻擊北朝狗賊。
“北朝狗的軍勢亂了!”
李報國一槍戳死倒地的北朝騎士,跟在他身后的一名老卒騎在馬上,回頭看了看背后混亂的戰局,他說:
“報國,你發現沒?我等已經許久沒見到一個活著的北朝校尉或者都尉了。”
“蔣叔,你的意思是,有人在專門刺殺這些北朝軍官?”
李報國眼中精光一閃,他也翻身上馬,說:
“這倒是個好辦法,沒了軍官指揮,那些北朝賊子,就算沖入城中,也沒辦法集群行動,真要比單打獨斗,他們不見得就是江湖人的對手。
我等也這么做!”
李報國拉起馬韁,對身邊幾名老卒說:
“咱們也去襲殺那些北朝軍官去!”
這一隊人沖出街角,眼前黑煙滾滾,天色漸暗,那城中火光,反而越發明亮起來。
“這些該死的北朝狗!”
李報國大聲罵道:
“打不過我等,就要放火燒城,真是禽獸!”
他身后老卒們搖了搖頭。
這放火燒城之事,當年天策軍在西域打胡寇的時候,也用過的。
打仗嘛,就是這樣,有時為了勝利,就是要不擇手段。
報國這娃兒,還是太年輕了些。
“二叔!二叔啊!”
凄厲的慘叫聲,自另一條街響起,李報國聽那聲音有些熟悉,便縱馬前去,就看到一個穿著府兵衣服的年輕人,正跪在地上,抱著一個老頭痛哭。
這兩人他都認識。
“你...你叫栓子,對吧?”
李報國看了一眼那穿著府兵衣服的老頭,后者心口被刀砍開,已經是撒手人寰了。
他心中不忍,便問到:
“栓子,要為你二叔報仇嗎?”
“要!”
痛失親人的年輕漢子咬著牙,擦了擦眼淚,跪在地上,朝著二叔尸體磕了幾個頭,便站起身來,抓著自己生銹的長槍,紅著眼睛,對李報國說:
“李大俠,讓我跟你一起殺敵吧!我也想加入天策軍,和你一樣,去殺那些北朝狗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