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浪蕩子,還好意思說我,看看你自己這樣子,簡直就是在泔水桶里打了個滾,血臭撲鼻,離我遠點!”
他甩出金蟬子飛鐮,將張嵐逼退數步,后者一身逍遙游提縱閃來閃去,也沒被那飛鐮打中。
他笑嘻嘻的后退幾步,端著燭火,對花青說:
“你這不是云游天下嗎?怎么也摻和到洛陽事中?東方策說你們伏擊曲邪,這是,打贏了?”
“廢話。”
花青此時受了傷,起身走路都一瘸一拐,他沒好氣的說:
“三個人一起上,有陸歸藏那等絕世天才,還有劍君舍身做餌,還用了毒,若是這樣都打不贏,我還歷練個什么紅塵?
你別來煩我,我要去問曲邪一些事,你自己玩去。”
“別這樣嘛。”
張嵐如狗皮膏藥一樣貼上來,他跟著花青走了幾步,說:
“我早前就說,你這人入江湖,肯定是有什么事情要做,此番就讓我聽聽唄,本少爺現在也是正派中人了,你就別這么疏遠我。”
“不是不讓你聽。”
花青回頭輕笑了一聲,說:
“是怕你聽了,就保不住命了,你去那邊吧。”
他指了指左方廂房,說:
“那邊有個人,一直想見你,卻因種種憂煩,沒辦法現身相見,今晚她是真的搏命了一番,此時已是重傷,急需援助。
你就去看看她吧。”
說完,花青運起提縱,一閃間掠入右側院中。
張嵐握著折扇,看了身后房子一眼,他抿了抿嘴,有些遲疑,但最終還是邁出了腳步。
楊復則護著東方策去了中院。
兩人一進門,就看到陸歸藏正在房中閉目調息,這寧波劍俠身上青衣也是染著點點血跡,在胸腹處,還有三個鮮血淋漓的傷口。
之前曲邪亡命一搏,魚腸刺法,爆裂無雙,差一點就割斷了陸歸藏腹中內臟,若不是沈蘭擋了一記,陸歸藏決計不會只是如此傷勢。
這一戰,真的很兇險。
哪怕那赤練魔君并非全盛,又因被抽走精血而年衰體弱,但叱咤風云幾十年的江湖第一刺客,真玩起命來,還是讓這些江湖后浪心中驚懼。
“歸藏!”
東方策眼見好友受傷,便疾步上前,陸歸藏這邊也睜開眼睛。
他看到東方策一身是血,臉色也有些慘白,也是忍著傷痛,站起身來,眼中常含關切,兩人手握在一起,陸歸藏輕聲問到:
“東方,你在軍陣拼殺,可是受了傷?”
“我這點小傷不值一提,一夜調息也就好了。”
東方策扶著陸歸藏坐在椅子上,他俯下身,看著陸歸藏身上三處血肉模糊的傷口,眼中盡是焦急,不斷的從寬大的袖子里取出各種瓷瓶藥物。
關切之意,溢于言表。
燭火搖曳,房中兩人男兒柔情,友情真摯,看的門口楊復目瞪口呆。
這大胡子已是成了親,雖然沒有孩子,但和濟南家中的妻子也是恩愛非常,他年輕的一生里,雖然也聽過一些龍陽之事。
但從未想過,男兒剛毅友情,能達到眼前這個地步。
大胡子的心神被沖擊到了。
他抿了抿嘴,看著眼前兩個好男兒眼中只有彼此,便感覺自己站在這里很煞風景,又不敢上前去,便手足無措,輕輕掩上門,悄無聲息的退了出去。
“我什么都沒看到...”
楊復如此對自己說了幾遍,又見院中張嵐也不見了身影,又想到這里有好幾個地榜在,怕是不會出什么問題。
他便起身掠出院子,往白馬寺那邊回去,他還擔心沈秋傷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