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豪不置可否的笑了笑,他舒了口氣,伸手指了指心竅,對花青說:
“確實,張莫邪曾提醒過我,這功法有問題,但你也不需擔心,我除了修道藏心法之外,還修有奇門玄功。
我也不是聽不進去建議之人,具體情況,我不便多說,只是告訴你,有奇功在身,不管蓬萊之人想做何事,都奈何不了我。”
“這便好。”
花青聽到這里,便長出了一口氣,顯然是心中安定。
他后退一步,欲要離開,但又想到一事,又對任豪拱了拱手,問到:
“盟主既然知道蓬萊有問題,又為何不...”
“你是想問,我為什么不以盟主身份,告令天下,揭開蓬萊的真面目?”
任豪笑了一聲,他自問自答一樣,對花青說:
“那我也問問你這仙門傳人,張莫邪比我知道的更早。
正定十一年,洛陽大戰之后,當年八月,蓬萊仙山開啟,我與一眾‘幸運兒’,自仙山中得到仙家武藝。
次年二月,張莫邪入太岳純陽宮,泰山玉皇宮,臨安涅槃寺,關外通巫教,最后是你昆侖仙池,又在是非寨與仇不平論武。
后在太行山麓停留半月后,返回西域。
那一年六月,便有‘江湖心法’自魔教人手中流入江湖,一時間天下大震。
那時,他便已經知道了蓬萊有問題。
但直到他在正定十五年失蹤,這中間過了三年的時間,他當時已經是世人公認的天下第一,威名橫跨正邪兩側,崇拜者更是遍布天下。
你說,為何,他當時不揭發蓬萊的真面目?”
這個問題,讓花青皺起眉頭。
在思索數息之后,他嘆了口氣,心中已得到答案,他說:
“蓬萊傳說流于世間,已有五六百年,二十年一次仙山開啟,已成江湖最大盛事,傳說已變為武林神話。
哪怕是以張莫邪的威名,若是站在蓬萊對立,他說出的話,也不會被江湖人聽信采納。”
“是了,這個道理并不難想。”
任豪點了點頭,盟主喟然長嘆:
“張莫邪都做不到的事情,你卻期待我能做到,花青公子,你這是太高看任某了。
如你所說,蓬萊已成武林神話,五六百年的時間鑄造出的名聲,又豈是一個魔教教主,或者一個武林盟主能撼動的?
既然是無用功,還會惹人猜忌,那沒有確鑿證據的情況下,又為何要去做?”
花青沉默片刻,他點了點頭,欲要轉身離開。
待他走到門口,任豪又問到:
“你所做之事,是否是張莫邪驅使?是他讓你查證蓬萊之事,好做準備?”
“并非。”
花青搖了搖頭,他咧嘴笑了笑,說:
“他并未對我說過這些,但我師父應該知道。
只是,我師父從不讓我參與其中,但我這人,經歷一番磨難后,便對這求仙問道之事,有些執念。
師父不讓我去探求,我卻按耐不住內心好奇,現在既然已查出蛛絲馬跡,便要一直查下去。
既然說到這里了,還望盟主再為我解惑一番。”
他回頭問到:
“盟主和張莫邪曾經乃是至交,也知曉蓬萊密事,為何不加入其中?那蓬萊不管在策劃什么,都已經持續了五六百年,甚至千年。
如此陰謀,一旦施展,必然是驚天動地。莫非,盟主怕了不成?”
這個問題,問的尖銳。
任豪也沒有立刻回答。
待十幾息后,他才低聲說:
“你們一個個,眼睛都看著天上,但這人間之事,生靈千萬,江湖紛爭,又該誰來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