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主詔書已下,蓋了國印,招募天下義士,加入這南北戰陣之中,有應募者,便許以豐厚銀錢,若想為朝廷效力,自有高官厚祿留給他們。
江湖人士,此番助我朝國,待任大俠和正道人士,與魔教妖人抗衡之時,我朝軍馬,自然竭力相助!”
任豪看著眼前的玉軸詔書,他隨手將其拿起,不見絲毫恭敬,就仿佛尋常之物。
這個動作,有些藐視王權內味了。
但威侯卻臉色不變,只當是沒看到。
盟主拿起那詔書,打開來,細細看了看。
既然是寫給江湖人看的,自然也就沒有用那冠冕堂皇的四體六駢,就差直接說大白話了。
誠意也相當足,給撫恤銀錢。
還按照軍功格賞,若是愿意投靠,在虎賁衛麾下給官身。
趙廉說的不錯,對于那些走江湖就是為了名利的人而言,這確實是一條不錯的晉身之路。
“但若這個國印,是大楚的國印,那就當真完美了。”
任豪在心中暗嘆一聲。
他將玉軸詔書放在桌上,對趙廉拱了拱手,說:
“朝廷厚愛,我替江湖同道先謝過,北寇侵我疆土,害我子民,威侯要與他們大戰一場,熱血義士自然全力襄助,只是在下有一事不明。
朝廷招募江湖人,有國朝大義,自行其是便可,為何威侯還非要來見任某?”
“任大俠這話就沒意思了。”
威侯摸了摸胡須,轉動著手中鐵球,對任豪說:
“你等江湖人知曉的消息,老夫自然也知道,北朝自前些年,就和江湖魔教眉來眼去,洛陽之戰,更是明目張膽的襄助北軍。
這天下大勢,一南一北,江湖風云,也是一正一邪。
既然魔教妖人襄助北朝,那任大俠與正派中人,與我南國相合,乃是正理!
老夫知道,江湖人做事講究臉面,便代表我朝,將這詔書送來,邀請正派人士共扛魔教,江湖事,天下事,如今已不純粹,難以分開彼此。
但老夫也知道,江湖和朝堂乃是兩個地方,兩種行事方法。
這募兵詔書,若沒有任大俠背書,我朝能招來的,也只是些悍勇之輩,卻難得真正好手。
任大俠乃是正派魁首,在江湖中一呼百應,此事自然是要請任大俠援助的,還望多做思慮。”
威侯這話,說的相當明白了。
現在魔教和北朝坑壑一氣,借軍國之力,插手江湖之事。正邪之爭中,正派之前占得那些小小優勢,此時已不復存在了。
以如今的局勢,正派想要繼續和魔教相斗,想要繼續保持對魔教的壓制,和南朝合作,就是最好的辦法。
雙方之前沒什么交集,還隱有互相敵視。
但現在已有了合作的基礎,也有了共同的目標。
這個想法,任豪自然也能想到,但相比魔教和北朝之間,由張莫邪牽線搭橋,連接的深刻關系,江湖正道這邊,和南朝卻沒有那種天然的親近。
“威侯可知,若是任某今日在這詔書上用了印,他日必有江湖人,稱呼任某是朝廷鷹犬,說任某不配為江湖好漢。”
任豪也不隱瞞,非常坦然的將詔書推了回去,他對威侯說:
“武林中人,多是直性子,眼里揉不得沙子。
威侯也說,這事關正邪之爭,一旦我正派群體內部起了摩擦,一些流言蜚語害人心,別說再和魔教相斗,正派內部怕都要分裂開。
這詔書,任某接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