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得養一養氣,如今也是江湖聞名的河洛大俠,人人交口稱贊,一舉一動,便要有些章法,一怒動武,與你名聲有礙。”
“但任叔,我打的,都是該打之人。”
沈秋輕聲說:
“你不也說了,行走江湖,路見不平,便要出手相助。”
“我沒說你做的不好。”
任豪沉吟了一息,說:
“只是明明可以低調解決,卻非要在大庭廣眾下,鬧得的那么大。你又不是那魯莽無智之人,是覺得這般行走江湖,束縛嗎?”
“有點,正派中人,規矩有些多,沒有江湖散人那么暢快自由。”
沈秋摸了摸袖子里放的面具,他坦然說:
“這次讓任叔費心了,以后不會這么沖動了。”
“嗯。”
任豪也不再多言。
人都有近親疏離,沈秋乃是親近之人,自然不會因為一些正確的事,就去斥責他。
他身為武林盟主,正道中人,藏污納垢的事情,他比誰都清楚。
“以后做事,要注意方法,就如這兩儀神拳練起來一樣,剛柔并濟,才能走得長遠。一味強橫,總是不可取的。”
任豪溫聲說:
“那拳法,練得如何?”
“已入門了。”
沈秋回答到:
“在有些時日,就可學進階拳譜了。”
“好。”
盟主滿意的點了點頭,說:
“金陵之事后,便教你。也可以在五龍山莊多住一段時間,進階拳法復雜晦澀,有我指導,你進展便能更快一些。”
“任叔,我剛成了婚的。”
沈秋聳了聳肩,語氣無奈的說:
“總不能把我愛妻丟在洛陽,不管不問吧?”
“唔,我竟忘了這個。”
任豪也是哈哈笑了一句,他眼中帶著長輩一般的溫和笑意,對沈秋說:
“那就早些回洛陽,好生生活,待瑤琴姑娘產下麟兒時,我再去洛陽祝賀一番。還有給你成婚的賀禮,最近挺忙,倒是沒準備。
待這一戰打完之后,我再好生尋些禮物,給你們送過去。”
“那就戰后再說。”
沈秋看著遠方長江天險,還有那湖心島上密密麻麻的駐軍,他抿了抿嘴,問到:
“任叔,這一戰,你怎么看?”
“兇險非常。”
盟主也不隱瞞,他說:
“軍陣之事,我等江湖中人不參與,雖是聯合,但也是你打你的,我打我的。咱們的敵人,是混在北軍中的魔教人。
但我等此次有所準備,魔教那邊,也自然精銳齊出。
蘇州,瀟湘,洛陽,之前所有對抗起起伏伏,你來我往,雙方此消彼長之下,匯成了現在這一戰,就如潮水翻涌,既是命數推動,也是必然之事。
采石磯上,必是正邪之爭的關鍵。
若能一戰打垮魔教脊梁,這江湖啊,便又能有一二十年的平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