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只能乖乖的跟著沈秋扶起的手,站起身來,也不再哭鬧了。
“你等弟子也是不懂事。”
沈秋不理會那老頭劇變的表情,他看向老頭身后的幾個弟子,說:
“就這么任由你們師父如此傷心悲痛,老人家年紀大了,哭出個事情怎么辦?還不送你們師父入后院歇息!”
那幾個弟子看到師父臉色有些發青,便知道事情不妙,也不敢爭辯,就那么攙扶著老頭走出正廳。
那魏門主捂著左臂,寒氣入體,讓他手臂都失去了知覺。
后面等著吊唁的江湖客,見到這老頭的下場,一個個心思流轉。
那些小想法,便都很配合的收了起來,一個個再次入廳吊唁,也都很克制。
再沒鬧出剛才那一幕鬧劇。
“莊主,事情怕是不妥。”
待到中午時分,沈秋剛用了點飯,秦虛名便上前來,對他低聲說:
“魏老頭那邊,已有風言風語傳說,說是河洛大俠仗著武力,欺辱同道,打斷吊唁,乃是對盟主喪葬的不尊重。
那人很不講究,到處傳事,還是靠連環塢唐九生大俠,還有鬼刀將薩日朗老爺子出面說了一番,才壓了下去。”
這話把沈秋氣笑了。
他對秦虛名說:
“那人一把年紀了,怎么就和牛皮糖一樣,沾上就要污人名聲?做事這般不講究嗎?”
“莊主,這種人,多得是。”
秦虛名也有些氣。
以往任豪在時,這等江湖末流,連踏入山莊的資格都沒有,更別說鬧出這種幺蛾子,現在盟主剛去,這五龍山莊里,就有些群魔亂舞的征兆了。
而且這是身后大事,盟主身份特殊,死后哀榮不得馬虎,伸手不打笑臉人。
更何況,人家也是當真前來吊唁的。
挽聯花圈,送行儀程,一樣不缺,禮數周全下,就算山莊人有氣,也是發不出來。
他只能勸說道:
“這些江湖末流,練武不成,組了門派,又沒個路子,想要出名,便只能搞這些歪門邪道。盟主喪葬大事,不得馬虎。
若莊主心中有氣,看在盟主份上,也得忍耐一二。
好在那魏老頭平日做派,這金陵周邊的江湖人心里都有數,又有些江湖高手壓著,也不會被他一番惡語蠱惑。
只是,今日之事,不可再有第二次了。”
“我是在救他。”
沈秋搖了搖頭,秦虛名不知曉黃無慘的具體情況。
若那魏老頭今日再鬧下去,惹得黃無敵跳出來,他有十條命也死定了。
“罷了,老而不死是為賊也,我知道了。”
沈秋扭頭對秦虛名說:
“這樣吧,在正廳之外,設下香案,將任叔的遺像掛出去,之后再有人來,便讓在他們廳外吊唁。
有名聲的,和任叔確有交往的江湖俠士,再請入正廳中。”
“嗯,我這就去辦。”
秦虛名點了點頭,便轉身離開。
任叔留下的這位管家,執行力相當強,也有江湖經驗,只是年輕比沈秋大不了幾歲,這喪葬之事也是初次主持,有些疏漏,可以理解。
沈秋從任豪那里得了山莊的地契,已是五龍山莊的新主人,這里原本有五百多人,沈秋任他們去留,這幾日中,山莊里還剩下三百多人。
兩名老管事,和一些任家的仆從,也已對沈秋說過,盟主已去,他們要隨著盟主回返南通祖宅,為任豪守陵。
此乃忠義之事,沈秋不想阻攔。
他靠在椅子上,似是小憩片刻,在夢中演練起兩儀神拳,任豪已經將完整拳譜交予他,這練武之事,也不得有一刻放松。
還有張莫邪給的四份奇功,也要抓緊時間入門,再按照他的設想,來創造出一門奇特功法。
外界時間一刻鐘后,這偏廳的房門被推開,動靜被感知到,沈秋便停下拳術,睜開眼睛,就看到林慧音正在站在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