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只是肌肉抽搐。
他已不會笑了。
“不會死,詩音告訴我,圣火能燃十年,只要圣火不熄,我便不會死,但我不是詩音,我沒辦法讓它按我心意來。
只能用這種方式,催動它更劇烈的燃燒。
山鬼大哥,你不必擔心我。
我要么作為一個廢物活著。
要么就在這圣火鍛體中,成為一個真正的強者...我不會死的,在救出詩音,毀掉圣火山前,我不會死的。
你信我!
山鬼大哥,幫個忙,幫我穿上。”
小鐵的手指都在發抖。
說著不疼,但怎么可能不疼?
山鬼看著眼前這年輕人,他知道,這是小鐵在懲罰自己,但他做錯了什么?
他根本沒做錯!
他已經足夠努力了,山鬼每次見他,他要么在打熬氣力,要么在揮劍練劍,他已經很努力了。
非要說錯,大概就是運氣不好,在還弱小的時候,遇到了自己敵不過的敵人。
他只能這樣,以痛苦的火海,錘煉自我。
肯定很疼。
山鬼站起身來,雙手托著沉重的胸甲,套在小鐵身上。
“咔”
機關合攏,尖錐刺穿血肉,就如最可怕的刑罰。
小鐵整個人都倒在地上,雙手撐著身體,鮮血一點一點的從胸甲中滴落,但很快,便再無血漬,他的體表溫度,已經高到了燙手的地步。
圣火被激發開了。
就如鍛爐中鍛打鋼鐵,在這無聲的較量里,圣火鍛體篇飛速運轉開來,要將小鐵的血肉之軀,鍛打成不畏刀劍的絕世名刃。
最后,是頭盔。
頭盔當然沒有尖錐。
這玩意要是刺進去腦髓,那就真的十死無生了。
但頭盔也是特別制作的,護住后腦勺和頸部,在臉前,留著縫隙,小鐵花了十幾息,才慢慢站起來,又從山鬼手中,接過沈秋那個紅色的般若鬼面。
咔。
一聲輕響,鬼面卡入頭盔中,小鐵全身上下,再不露血肉一分一毫。
“呼,呼。”
如野獸般的沉重呼吸,從那鬼面之下傳出,炙熱的溫度,讓體內戰氣運轉時,都帶起了如蒸汽一樣的白煙,從那黑色盔甲每一處升起。
就和一個機器人一樣。
小鐵艱難的彎下腰,將沉重的巨闕提在手中。
身上盔甲百多斤,手中巨劍百多斤,哪怕以他天生神力,此刻都有壓力縱生,但在痛苦帶來的麻痹中。
這點壓力,也無所謂了。
“他們在那!”
兩三聲喊叫,自街頭黑夜響起,山鬼回頭看去,便看到金陵城中的捕快,帶著幾名江湖高手,正往這邊來。
承影正要出鞘,卻聽到身后傳來盔甲碰撞聲。
低沉的腳步聲后,留下一個個帶血的腳印,小鐵語氣沙啞如兩塊砂紙摩擦,他拖著巨闕,在地上留下一道深刻劃痕。
他甕聲甕氣的說:
“兄長休息吧。”
“我來料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