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秋睜開眼睛,對張嵐說:
“你聽到艾大差之前走時,托小鐵轉告的話了,他和巫女相信張莫邪,但不代表著他們相信我們。
咱們得先做出點成績,才能讓他們心服口服。
再說了,巫女的巫蠱道那邊,那是你老爹留給咱們的底牌!
不到關鍵時刻,不能輕易動用,一旦被敵人發覺,底牌也就沒用了。”
張嵐點了點頭。
他說:
“所以,這一次太行事,就是關鍵咯?”
“對!”
沈秋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臂上,被張嵐弄出的,足以以假亂真的老人斑,他說:
“這次若是能釣到一條大魚,之后的事,就都好說了。”
“給。”
張嵐將一頂銀灰假發,丟給沈秋,他吐槽說:
“你斷了發,自己是爽快了,現在易容卻更麻煩了。你這頭發,還是留起來吧,既然以后行走江湖,大都要靠易容術,留著頭發,就方便多了。”
“不留。”
沈秋將那假發扣在頭上,他說:
“和過去都告別了,還留那煩人的東西干什么,我喜歡現在的我,感覺像是回到了十八歲一樣,全身都是干勁。”
“沈大俠。”
張嵐眨著死魚眼,對沈秋說:
“你今年貴庚啊?”
“呃,十八歲...”
沈秋撇了撇嘴,他扣上黑色斗笠,說:
“別糾結這個了,我去干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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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哐”
河洛幫囚室的大門,伴隨著幫眾的慘叫聲,在黑夜里被整個擊碎開來,這動靜,驚得囚室里的囚犯一個個跳起身來。
這個時代,朝廷昏庸無能,對于河洛幫這樣的大勢力做事,根本阻攔不得。
私設個牢獄,對于江湖大派而言,都是家常便飯。
當然,河洛幫在洛陽行事方正,不做欺壓良善的事,所以這河洛幫的大牢,其實就相當于洛陽城的官府大牢。
關在這里的,除了作奸犯科的惡徒之外,也多的是江湖匪盜。
在影影幢幢的黑夜里,這些囚犯聽的毆斗慘叫聲,又模糊看到那些幫眾被一個個打飛出去,便以為是綠林好漢前來劫獄,便聒噪起來。
確實有人劫獄。
但不是為他們這些人渣來的。
“砰”
囚籠最深處,一道隱蔽牢房的門,被一拳打飛。
在磚石四濺,獄卒嗚咽中,一個弓著腰,抽著煙,帶著斗笠,留著亂辮的老頭子,慢悠悠的走入牢房中。
他看著眼前那個蜷縮在草席上,一臉死寂的年輕人。
他咳嗽了幾聲。
在辛辣煙氣飛舞里,這老頭對那年輕人說:
“華山派,車華,老夫千里迢迢,從金陵趕來,這會累的老眼昏花,沒救錯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