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穿著漢人打扮,騎著匹馬,有青鸞護著,便來接客人們。
這北地女子,膽子也大,敢在這深山老林里,一個人穿越山頭。
不過仔細想想,現在這耶律婉,也算是山鬼護著了。
周圍山民奉山鬼為神靈一般,對耶律婉也是愛烏及吾,在這莽莽太行中,真沒誰敢害這個身材嬌小些的姑娘。
她和瑤琴,青青,玄魚本就相識,四個姑娘騎著馬走在一起,有說有笑,沈秋和張嵐,則充作她們游山玩水的護衛了。
從太行山口,到山鬼住的地方,又走了一天多,瑤琴這從小嬌生慣養的大小姐,也體驗了一把露天宿營的感覺。
她倒是感覺新奇,尤其是沈秋用寒氣驅散了周圍蟲子的情況下,她還有心情和沈秋在夜色觀賞山中月色。
還瘋了一把,算是好好的補償了一下自己的夫君大人。
所謂天作被褥地做床,漫天星光是燈盞。
閨中私密,自不必多說。
第二天正午時,一行人回到了那個隱秘的山坡上,沈秋驚訝的發現,山坡上的幾間茅草屋子竟被廢棄了。
在茅草屋后方,有間木頭蓋的房子。
像模像樣的,就和四合院一樣,應該是山鬼雇傭山民為他造的新家,還專門建了墻,涂成白色,磚瓦看樣子都是山民自己燒的。
這一幕讓沈秋很不是滋味。
雖然不用再住那搖搖晃晃的土炕了,但眼見不講求生活品質的山鬼,也開始追求面子工程,這讓沈秋頗有種“爺的青春結束了”的感覺。
“這是作甚啊?”
見山鬼前來迎接,沈秋上前,不滿的說:
“咱們兄弟之間,還需要搞這些花活?”
“你是大男人,無所謂。”
山鬼回頭看了一眼身后嘰嘰喳喳的女人們,他也有幾分無奈的說:
“但弟妹第一次來,又生在江南那等繁華之地,總不能委屈了人家。再說了,這是那個煩人的女人弄的。
我這些時日,都和小鐵在遺跡中忙碌。
等我們回來,山民們已經把木材,磚瓦都弄得差不多了。
我和小鐵都有武藝在身,建個木頭房子,沒花兩三天,你不必介懷。”
沈秋知道,山鬼說的“煩人女人”,指得是耶律婉。
這北朝長公主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那一夜金陵之戰后,便一個勁往山鬼身邊湊。
山鬼不覺得有什么,他對男女之事一竅不通,也不關心,更不在意,但沈秋覺得,耶律婉的行為,也許不是那么純粹的。
他有心提醒山鬼,但仔細想想,山鬼今年都二十七了,躲在太行山不出去,人生大事,也確實該提上日程。
難得有個身材長相都不錯的女子主動接近,就任其發展吧。
反正耶律婉的小心思,無非就是求山鬼去救她弟弟罷了。
這種事,山鬼要做,肯定會聯系沈秋的。
“行吧。”
沈秋點了點頭,讓瑤琴,青青和玄魚住的舒服一些,也是應該的。
他們幾個大男人,繼續住茅草屋就行,待女孩子們安頓好后,青青自告奮勇,帶玄魚出去山里玩。
張嵐和耶律婉跟隨。
山鬼又去了遺跡中,小鐵在那守著,并未現身。
山坡上又只剩下了沈秋和瑤琴,他帶著瑤琴走入那新蓋的院子里,又從房中取出了古樸的琴盒,放在院中的石桌上。
“這是?”
瑤琴看著眼前的琴盒,一時間有些手足無措。
她母親是圣火教圣女,肯定對她說過圣火教的傳承寶物,待沈秋打開琴盒,露出其中落月琴時,瑤琴更是驚呼一聲。
“詩音送你的。”
沈秋伸出手,撫摸著琴弦。
有劍玉在,這天下寶琴也不抗拒他,但其他人想要觸摸,立刻就會陷于落月琴勾勒的幻境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