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由也很充分,鳳頭鷹這種異獸,只有墨家才懂飼育之法。
關于這個傳言,墨家人并沒有出面澄清。
幾乎就是默認了一樣,但就算沈秋如今叛出正道,為非作歹,弄的瀟湘之地橫禍連連,也沒有誰敢去質問墨家。
那可是隱藏在江湖中的龐然大物。
車華裹著毯子,坐在篝火邊,吃了幾個隨手摘來的果子,又喝了些水,本打算在此等待一夜。
但長久趕路,讓他又困又累,便迷迷糊糊的進入了夢鄉。
也不知睡了多久,然后便被扣在脖子上的冰冷拳套驚醒。
待風餐露宿,身形狼狽的車華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便是如鬼魅一般出現的沈秋。
后者就半蹲在自己身前,火光照亮他半個身體,另外半個,藏在黑夜之中,那帶著天機無常拳套的左手五指,正緊扣在他脖頸上。
力道極大,讓車華有種窒息的感覺。
他看著那雙冷漠的雙眼。
毫不懷疑,下一瞬,沈秋便會拗斷他的脖子。
河洛大俠,有足夠的理由這么做。
畢竟,車華試圖刺殺他的妻子。
在這個時代,這已經是很惡毒的行為了。
禍不及妻兒,是正道中人名義上的守則底線,而車華,雖是為尋死而去,但也依然觸碰了這條底線。
“給我一個,不殺你的理由。”
沈秋看著眼前這枯槁消瘦的年輕人,他啞聲說:
“還有,我很好奇,是什么驅使你,千里迢迢,跑來送死的?”
“我,是,替人,送口信,給你。”
車華艱難的,在窒息般的喘息中,取出掛在手腕上的玉佩,說:
“是,何忘川大俠,讓我,送口信。”
“嘁”
沈秋冷哼一聲,車華整個人被砸在地上。
用力之大,帶起風聲,讓旁邊快要熄滅的篝火,再飄起幾枚火星,而他手中的玉佩,也在一閃間,落入沈秋手中。
后者摩挲著那玉牌,他背對著車華,說:
“那個喜歡多管閑事的老頭子,要你帶什么話?說吧,說完就準備赴死。
我愛妻被你嚇壞了,你這道貌岸然的家伙,若是恨沈某,為什么不像個男人一樣,來找沈某拼個你死我活?
你連這點膽量都沒有,只會去欺負弱女子。
呸,華山派那最后一點臉面,都被你丟盡了!”
“我...”
車華想要解釋些什么。
但這一瞬,他看了看自己左手那斷指,心便靜了下來,仰起頭,對沈秋說:
“我做錯了事,若有可能,我想對瑤琴姑娘道歉。
但這事是我一人所為,我不配自稱正道,沈大俠要殺要剮隨你,請勿要辱及華山。”
“廢話少說!”
沈秋冷聲問道:
“那老頭讓你帶什么口信?”
“何忘川大俠,說他與任豪盟主乃是至交,不忍見沈大俠就此叛離正道,想要與大俠當面談一談。
又因一些不得已的原因,無法親身相見。”
車華舒了口氣,他啞著聲音說:
“他便讓我替他來勸說你,說是若沈秋大俠想要重回...”
“不必說了。”
沈秋將玉佩丟回來,丟在車華手邊,他活動著五指,冷聲說:
“正道中人,規矩太大,沈秋高攀不起,做個江湖散人,逍遙自在,他們把沈秋叫妖人,隨便他們吧。
只是再遇到那些道貌岸然的偽君子,沈某絕不會手下留情。”
聽到這斬釘截鐵的話,車華也是一陣黯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