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必竭盡全力!”
“好。”
高手滿意的點了點頭,他也曾做過人,他自然也知道,這垂老之人心中所想,說服這些有欲念的人賣命勞作,簡單的很。
他擺了擺手,語氣平淡的說:
“去做事吧。”
--------------
南朝國都,臨安城中。
中原失陷,采石磯大戰的風波,似乎并未影響到這南朝的心臟區域,這座城依然如以往一般繁華。
街道上人潮往來,一片熱鬧。
此時雖已是寒冬時節,只是,今年的天象詭異的很。
據說中原那邊下了雪,但臨安江南這邊,卻不見寒意,明明已到十一月了,但氣溫還是如夏日一般,甚至比深秋時節,還要溫暖些許。
得了這奇異天象相助,城中青樓花巷的生意好得很,據說最近正在舉行一年一度的花魁評選。
各地的風流人物,齊聚臨安,西湖之上,到處都是畫舫。
盈盈歌舞,入耳之處,皆是絲竹纏繞,不去看天下大勢,這城中景象,當真有種國泰民安的風韻。
只是,城中乞丐越發多了。
這引得臨安府令大為不滿。
在前幾日,便下了文書,要學北朝,將這些四肢健全的乞丐,都收攏起來,送入軍中效力,也算是給他們找了個營生。
實乃善事。
不過又有人說,這些乞丐,是要被送去練兵的。
說是金陵大戰,南國能贏,都要靠淮南王手中的仙家兵術,現在淮南王雖然死在惡徒手中,但那兵術卻保存下來。
趙鳴國主已下了詔書,要循淮南王遺志,練出天下強兵,親自征戰沙場,擊破北朝,奪回江山。
總之,這暖風吹的游人醉的臨安城里,最近些時日,也是不怎么太平的。
“明明是天下大亂,但只瞧這座城,卻好似身在繁華盛世。
這些人,不知大禍臨頭,還有心情聽那些妖艷花魁唱歌,嘖嘖,真是亡國之兆。”
臨安最繁華的街道邊,一處五層酒樓最高處,穿著儒衫,做文士打扮的花青端著酒杯,站在窗口。
他還是那笑瞇瞇的表情,半瞇著眼睛,一邊啜飲酒水,一邊在這高處,向下方打量四周,似是在尋找些什么痕跡。
聽到花青吐槽,坐在身后桌邊的劉卓然也深以為然的點了點頭。
他手邊放著父親留給他的劍,雖是披頭撒發,但有副好皮囊,讓他飲酒之時,也有股子瀟灑的意思。
“你這半個月,拉著我在臨安轉了一圈,你說你要尋些蹤跡,如今,是找到了嗎?”
劉卓然喝了口酒,看向花青。
后者抬起手,示意他先別說話。
花青趴在窗戶邊,目光順著這繁華街道,向外看去。
在他這個高度上,小半個臨安城都能看在眼中,最妙的是,從這方向看去,在視界邊緣,正好能看到南國禁宮。
臨安的禁宮,本只是大楚的陪都行宮,自然沒有燕京皇城那么威武,二十多年前還失了火,將大半行宮燒毀。
如今的宮殿,是在遺址上重建的。
“據說趙家人重修宮殿時,找的是墨家巧匠,那些墨家人當真有本事。”
花青隨手一拋,手中酒杯,就穩穩的落在桌上。
他靠在窗戶邊,對劉卓然說:
“他們在還原被燒毀的禁宮時,已經盡可能的不破壞城中龍氣,可惜,那一把火燒的太狠,壞了地脈龍形。
這二十多年里,臨安龍氣不斷逸散,到今日只剩下不足十成之一了。
難怪這南朝風雨飄搖,倒也不只是趙家人不修善業的緣故。”
“這是,望氣之術啊?花兄還真是懂得多。”
劉卓然也是在仙門中修行過的,他從花青的語氣中,便得知他這大半月到底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