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前來,便是請大師,往宮中去,為淮南王念幾遍地藏經,以慰孤心中追思。”
“國主所說,自無不可。”
圓悟老和尚點了點頭,他說:
“老和尚這就去準備。”
“大師不忙。”
坐在趙鳴身旁,穿著黑白兩色道袍,面色溫潤,手持拂塵的中年道士,突然開口說:
“貧道隨國主前來,還有幾樣事情,欲詢問圓悟大師。”
“嗯?”
老和尚手中的佛珠轉了一顆,他那非常清澈的眼神,看著眼前的道士,他說:
“這位,應就是救助過淮南王的仙門中人?”
“貧道東靈。”
見圓悟詢問,東靈君也不掩飾,擺了擺拂塵,明明白白的自報家門。
他對圓悟和尚做了個稽首,便開口問到:
“貧道自東海蓬萊而來,不欲求國師之位,對于俗世富貴也無欲念。
只是貧道當日應了淮南王所求,已染了因果,此番前來臨安,便是要還這因果。
護南國興盛,遂故人所求。
待天下安定,貧道便要離了紅塵,繼續清修。
國主天資聰慧,乃是有福之人,貧道與國主這幾日相談,得知國主心中,一直有心結未解。
此番隨著國主來涅槃寺,要與圓悟大師相論一番。”
東靈君面色肅然,灰白長發束成道髻,又有陰陽玉簪束住頭發,手持拂塵,雙眼清靈。
只看外表,當真配得上仙風道骨這四個字。
他也不是在自我吹噓。
他這樣的人,對于榮華富貴,當真一點追求都沒有。
而聽聞東靈君的話,老和尚嘆了口氣,他低下頭,轉著佛珠,沒有對東靈君說話,而是對趙鳴輕聲說:
“國主心中心結,還未解開嗎?”
“難以釋懷。”
趙鳴也是嘆了口氣,雙手放在膝蓋上,對圓悟和尚說:
“那天狼沖闕的星象,讓孤心中難安,欽天監的解讀乃是大兇,孤使人往玉皇宮去,得到的解讀依然算不得吉象。
孤曾問過大師,大師說自己不精通星象,孤也不勉強,而東靈國師此來,為孤重新解讀一番,甚和我心。
便來請大師論證,以安定國朝。
孤還請大師,不要推辭了。”
國主的話都說到這份上了,饒是圓悟和尚,不喜這些星象鬼神之言,也只能點頭應下。
老和尚看向臉色溫潤的東靈國師,說:
“天狼沖闕,且弧矢張弓,主北寇入侵,乃成定局。
太白經天,白晝而現。
旄頭徹夜光射,乃是龍戰相爭,七殺臨頭之兆。
預示天下大亂,血流成河。
至于紫微晦明不定,則是紫微星輪轉,中天北極即將易主之相。
貧僧雖不擅星象,但這玉皇宮紫薇道人的批言,貧僧也是看過的,金陵之戰,貧僧全程參與。
這些星象預言,似是條條相符。”
老和尚宣了聲佛號,說:
“又不知國師對這星象,有何解讀?”
“紫薇道長的批言,深得星象之道,貧道也無法反駁。”
東靈君擺了擺拂塵,他語氣平靜的說:
“天狼沖闕,太白經天,都是大兇之兆,貧道也不能以巧舌誘惑國主,更不會信口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