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東西能匯聚龍氣,必然不凡,將它帶離臨安,沒準就能將東靈君引到太行去。”
說完,花青自屋檐上一躍而起,身形融入夜色中,跳過下方巡邏的虎賁衛,沒有發出一絲聲音。
這些護衛國主的禁軍,修百戰辟易決,正面戰斗力非常強橫。
但那戰氣銳利有余,靈敏不足,也不能使他們感知更敏銳。
應付普通江湖客綽綽有余,但面對花青,劉卓然這樣的高手,就差一些。
但若兩人被數目龐大的虎賁軍圍攏住,再想要從這些戰氣纏身的士兵中殺出去,那就太難了。
花青跳入履仙觀,先入九層道塔,手握折扇,一連制住了塔中下層防守的兵卒,就如最好的刺客一般。
但待到五層時,便遇到了難纏的對手。
三個身穿蓬萊道衣的人發現了他的行蹤,便沖殺上來,也不多話,欲將他擊殺當場,花青跳出木樓,手中飛鐮舞起,與那三人纏斗起來。
借著這個機會,緊隨其后的劉卓然沖入道塔之中,如靈猿攀山,一路向上,十幾息內,就到達了木樓最高處。
劉卓然落在木樓上,站直身體,此處能聽到下方的打斗聲,還有四面八方被驚動的兵卒奔跑的聲音。
花青那邊撐不住太久,必須速戰速決。
在劉卓然眼前,尚未完工的道塔第九層中央,擺著一個石質的八卦形石臺,一些看不到。
但能被感覺到的特殊氣息,正從四面八方,匯聚在那石臺上。
將一物托舉懸空,在那無形風里,有陣陣清靈的聲音纏繞,就如風吹鈴鐺。
“原來是你呀。”
無劍眼中閃過一絲懷念。
他認出了眼前那沐浴龍氣的壓陣之物。
凌虛劍。
準確的說,斷裂的凌虛劍。
這把仙家寶刃自中央斷裂開,銳利劍身,只剩兩尺不到,斷口層次不齊,劍刃前端,碎裂的十幾塊劍身,以一種凌空的姿態懸浮著。
各個碎片中似有無形之物連接,讓它大體還保持著完整的樣子。
但碎片震動中,又讓這把劍憑空長了幾寸,看上去頗為怪異。
這重要之地,無人守衛,也不需要守衛。
東靈君將靈劍放在臨安,自己去了寧波,也不是無智心大,這把劍自東靈君蘇醒后,其內藏靈韻已被盡數激發。
雖然斷裂破碎,但它并不需要凡人來護持它。
它有保護自己的能力。
劉卓然向前走出一步,懸浮于石臺上的凌虛劍,便發出一聲銳利嘶鳴,就如猛禽驚醒。
那碎裂的劍身脫離石臺,如最致命的暗器,朝著劉卓然飛射而來。
“啪”
無劍的身影后撤三尺,手中長劍出鞘,幾枚飛來的利刃,被這把劍撥飛出去。
他頭上的斗笠,也被銳利劍氣,平滑切開,化作三瓣,砸在他腳下。
披頭散發的劉卓然倒提著劍,站直身體,他看著眼前嗡鳴不休的凌虛仙劍,他說:
“咱兩相處了這么多年,只是分開不到一年,就不認我了?我以前怎么沒發現,你這么不乖啊?”
他的話,似乎被凌虛劍感知到。
那把劍在石臺上懸空搖擺,將劍刃對準劉卓然,碎裂的劍身散開,在這九層塔樓丈許之地如狂風飛舞起來。
就如挑釁一般。
“鐺”
劉卓然手中長劍向外隨手一刺,朝他飛來的三片利刃,就被鋒銳的蒼嵐真氣擊飛出去,斷刃的劍風被這一擊攪動,轉的更快了些。
“你保護了千年的老鬼,占了我師父的身體。”
無劍擺出凌虛劍術的起手式,他對眼前那嗡鳴不休的斷裂靈劍說:
“今夜先收了你這邪劍,改日再去斬了那老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