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光是把這陰陽之術,給了耶律婉,也偷偷給了妾身一份,說是也能助夫君修行。”
“他怎么還當月老紅娘當上癮了。”
沈秋被那東西弄得笑出聲來,他接在手里,借著月光看了看,又對瑤琴說:
“這東西還行,陰陽交融,雖無法早就絕世高手,但能讓你身體健康些,倒也是意外之喜。離了太行山,咱們找個時間,試一試吧。
好了,你去睡吧,我就在此處陪著你。”
將瑤琴哄得入睡后,沈秋坐在車轅上,衣袍垂在身邊,他仰望著頭頂明月,伸手從馬車里拿出一個小酒壺,往嘴里灌了口。
月光照拂下,沈秋閉上眼睛,下一瞬,他于幻夢中睜開雙眼。
還是那副熟悉的景致。
一方看不清邊界的平臺,四周有黑沙靈氣旋轉飛舞,只是除了那些等待挑戰的沉默幻影之外,在沈秋前方,空中一丈之處,卻多了些東西。
“嘩啦,嘩啦”
沉重的鎖鏈聲在這方幻夢中回蕩著。
這些鎖鏈自旋轉黑沙中延伸而出,從四面八方,捆在一個強大的神魂身上,黑色鎖鏈層層疊疊,將那人雙手雙腳,捆的嚴嚴實實。
就好似受刑的人,正被吊在空中。
兩條纖細的鎖鏈一左一右,穿在他肩膀琵琶骨上,壓著神魂中樞,使它連掙扎都很難做到。
這神魂猶如常人之軀,但身上依稀可見那縹緲的蓬萊道袍,身后還有絲帶飛舞,那張臉劍眉星目。
只是長發披散下來,垂在空中,并不見出塵之氣。
沈秋信步上前,站在那人身前,仰起頭,看著這被捆束的神魂。
后者低著頭,就像是入睡一樣,閉著眼睛,似乎根本沒感覺到沈秋到來。
“仙君,沒什么話對沈某這凡夫俗子說嗎?”
沈秋問了一句。
“呵呵,凡夫俗子?”
被鎮壓拘束的東靈仙君沒有睜開眼睛,甚至沒有絲毫動作,它就那么低著頭,發出沙啞的笑聲,它說:
“本君可不知曉,哪家凡人,能坐擁這么多精純靈氣。
但本君也并非無知之人,知曉這些靈氣從何而來。你口口聲聲罵著我蓬萊以人為畜,收割靈氣。
但沈秋,你不也在做著同樣的事情嗎?”
它語氣相當溫和,說:
“這些魂魄,都是你一人收集而來的,只存強者,想必弱者已被拋入這奇物中,壓得粉身碎骨,身死道消,把一個個魂魄碎成靈氣。
你這仙家秘寶,與我蓬萊萬靈陣,有何區別?
這么多靈氣存于此處,想必已有不下幾萬人死于你手,說你是在世人鬼,都不為過。”
東靈君睜開眼睛,看著下方沈秋,它臉上露出一抹譏諷,它說:
“收起你那副道貌岸然的表情吧,本君所作所為,有傷天和,本君知道,但手上既已沾上鮮血,咱們誰也不比誰更干凈!”
“仙君想差了。”
沈秋彈了彈手指,他說:
“凡人之魂,能得幾絲靈氣?
這處黑沙漫卷,靈氣充盈,乃是我之前輩,斬殺妖鬼得來。殺盡昆侖老鬼們,才得了這么些靈物。
他日仙君也葬身于此,想來,以仙君這神魂凝練,怕又能讓我這寶物中靈氣再多三成。”
“本君是輸了,被奇物拘魂,本君認了。”
東靈君冷笑一聲,它說:
“但想滅殺本君,就靠你沈秋這凡人之力,豈不是在說夢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