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猴王也不做聲,跳上樹枝,動作靈活的在谷中樹間蕩來蕩去,引著眾人往山谷中去,待到外圍建筑時,眼尖的張嵐看到一些墓碑。
就在小溪旁邊,墓碑挺多的,像是個家族墓園。
青青想要去查看,卻被沈秋拉住。
未得此地主人允許,貿然查看人家先祖的墓地,哪怕青青姓范,與谷中主人算是本家,卻也是禁忌之事。
“很安靜啊。”
瑤琴看著四周那些修繕的挺好的建筑物,她有些擔憂的說:
“好像根本沒人居住一樣,莫非這陶朱仙家,也是血脈凋零?”
“有人的。”
趴在張嵐背后的玄魚,指著最前方那處竹屋,她說:
“那里有藥田,定是有人開墾,這谷中有人,最少有一個,呀,我看到了!那邊有個人,像是個姑娘。”
玄魚這一聲驚呼,讓眾人立刻加快腳步。
不多時,他們便來到了這處古樸安靜的村落后方,在扎著籬笆的竹樓之前,他們也見到了這山谷中唯一的人。
就如玄魚所說。
一個姑娘,留著長發,穿著粗布衣服,帶著農人斗笠,手里握著鋤頭,正在打理藥田,還挽著褲腿,像個村姑一般。
引路的猴王停在籬笆前,對那姑娘叫了一聲。
后者放下手里鋤頭,站起身來,擦了擦額頭汗水,她也不看身后眾人,拿起手邊水壺,喝了口水,這才說到:
“猿公引客而來,本該用心招待,可惜我浣溪村里,已無他人,便也無法迎接客人。諸位,請回吧,莫要擾我清靜。”
聲音冷清些,也無甚奇異,就好似個普普通通的山中村姑。
沈秋伸手放在青青肩膀上,他說:
“這丫頭,姓范。”
“那又如何?”
村姑還是那冷漠的樣子,她低下頭,繼續打理藥田,說:
“這天下姓范的人多了。”
“她家先祖,三百年前,怕就是從這浣溪村里走出去,以仙家秘傳之能,攻伐天下的。”
沈秋又說:
“我家妹妹,乃是大楚范家最后血裔,與姑娘算是同宗同源,今日算是回了老家,但親戚之間,竟這么冷漠嗎?”
“三百年前?”
村姑打理藥田的動作停了停,這次,她的聲音里,多了絲譏諷。
她說:
“小姑娘祖先怕是沒敢留下當年真相吧?三百年前,一群人受不得山中清苦,便一意孤行,毀了護山陣法,一意孤行,帶著村中靈寶入紅塵。
后來聽說,確實打下了大大江山。
但他們離開浣溪村時,就已說得清楚,一旦離開陶朱山,就不再是我浣溪村人,與我輩再無任何關聯。
他們那群叛逆之輩,在外面過得好也罷,過的差也罷,都不得再回村中。”
村姑站起身來,伸手摘下斗笠,說:
“離去吧。
那丫頭與我浣溪村的因果,三百年前,就已斷了。”
話說的冷漠。
頗有種斷情絕義的味道。
青青原本尋得親人,還滿臉笑容,這會眼中也是黯淡下來,她能感覺到,眼前這姐姐,當真是不待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