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你等凡人,天性貪婪愚蠢,渴求天下掉餡餅的好事,竟信了這裝神弄鬼,還奉為玉圭。
千年前,仙道不存,江湖初立時,那時本君雖還在沉睡,但想想也知道,那最初一輩的江湖豪俠,爾等江湖人的祖輩們,十個里有八個,都是曾經的仙家修士。
還是那些人,不過是換了種方式,換了張臉,繼續活于人間罷了。”
說到這里,東靈君搖了搖頭。
它說:
“這太陽之下,哪有什么新鮮事?那些熬過末法浩劫的道友們,和我等蓬萊所行之事,又有什么區別呢?
無非是我等準備更充分,追求更遠大。
最可恥的是,他們輸了。
但我們不會,我等會贏。”
沈秋沒有理會東靈君的自我催眠,他又問到:
“蓬萊千年多來,每任掌門道君,三靈劍君,三名執法長老,都是按著命格選的,為的就是隨時為爾等這些老鬼蘇醒,做容器吧?
就如仙君復蘇,便以李君臨為容器,當年折搬山叛出蓬萊,臨走前毀了紅塵劍,殺了當代紅塵君,怕也是因知曉了這個秘密。
而東靈君選了劉卓然做弟子,想來挑選時,也是按命格之術走的。
這么說來,劉卓然其實也是為你準備的容器。
只是沈蘭當初廢了劉卓然,陰差陽錯下,卻救了他一命,無劍還真是好運氣。
這兩人,當真是命數糾纏,一團亂麻。”
說到這里,沈秋突然笑了一聲。
他雙手抱拳,對東靈君做了個感謝的動作,他說:
“沈某之前,還一直在想,怎么和你蓬萊斗法,感謝仙君今日之言,讓沈某心頭豁然開朗,之后該怎么做,我也心中已有定數。
真得感謝仙君。”
“你欲作何?”
東靈君心頭一亂,便大聲問了句。
沈秋卻不說話,一臉笑容,神神秘秘。
“擇日不如撞日,今天既有此分緣法,便將其他仙君的殘響,都叫出來,也好好瞻仰一番千年前的仙家氣象。”
沈秋明悟前路該怎么走,心里也是一片放松,他活動了一下肩膀,將自己和阿青的心神送出幻夢,又取來百鳥朝鳳槍,落月琴,將天機無常取下,帶入幻夢中。
念起引靈祭文,靈氣播散開,血氣滴落。
不多時,在沈秋和東靈君的注視下,便又有三個靈韻殘響被喚引。
天機無常的靈韻殘響,身穿如五九鉅子一般,一模一樣的墨家古樸長袍,帶著面具,遮住雙眼,看上去不甚出眾,低調的很。
但這天機君在自我改造的路上,卻已登峰造極,全身上下,都是機關器物,以仙人妙法,大概連腦髓都被換掉了。
在那輕薄殘響雙手上,依稀還能看到如今被五九鉅子使用的乾坤坎離,陰陽雙環。
而百鳥朝鳳槍中的殘響,就更厲害一些。
身穿金銀盔甲,扣著金獅戰盔,看不清臉頰,身形挺拔,如在世驍將,哪怕早已身死道消,但靈韻之上,依然有股橫戰天下的氣勢。
落月琴乃是十二器中,最為通靈之物,它所投影的殘響靈韻,也是最清晰的。
按東靈君的說法,這把寶琴,曾為月宮常曦君所有,聽名字大概就能猜出,那也是一位仙姑,待投影顯現,果不其然。
乃是一名宮裝美人,和搖光君相比,并無一絲仙君霸氣,身上仙家衣裙,不只是長袖飄飄,還有絲帶飾品,皎月相伴。
手握油紙傘,長發飛舞間,盡顯女子柔美。
她與搖光君,真如女子的兩種極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