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的天機武衛,就該是這樣的。
潤然天成,不加雕琢,天地自演,大巧不工。”
“呵呵”
沈秋語氣古怪的笑了笑,他伸手將百鳥朝鳳槍,自石壁孔洞中抽出,對艾大差說:
“那你就得考慮一個問題了。
連十二器之銳利,都破不開仙家皮肉,你怎么對他做內部改造啊?”
咧嘴大笑的艾大差臉色頓時一凝。
他的好心情,被沈秋一句話弄的丁點不剩。
便狠狠瞪了這撲街一眼,以黑布將寶軀纏起,背在身后,摸了摸滿是灼痕的大光頭,就要往另一個方向離開。
但沈秋卻沒動。
“你在作甚?”
艾大差回頭看去,就見沈秋半跪在那石壁前,正伸出手來,在石壁上刻花著。
“既是師門留言,為何唯缺第五任?同門師兄弟不能前來,便由我這晚輩代為呈報一生所行。
也好替英雄,在師門留名。”
沈秋回了一句。
天下至銳的蒼嵐真氣灌注于指尖,在那最后一行字跡下,在粉末橫飛中,他以硬筆書法,寫下了一句話。
“得授靈寶,縱橫江湖十四年,天下間人盡皆知。
志愿仇盡天下不平,唯求了斷人間是非,欲得天下公道,力護世間眾生。一己之身,除惡人間,敗賊寇萬人,平靖齊魯。
意破天下不平事,苦戰一生又何妨?
吾一生所行,無愧于心。
龍虎君座下弟子,濰坊仇氏云舒。”
最后一筆刻完,沈秋站起身來,后退一步,站在艾大差身邊,魔君摩挲著下巴,帶著挑剔的目光,打量著眼前這石壁文字。
幾息之后,他說:
“你這撲街,毛筆字寫得稀爛,這手硬筆書倒是頗有幾分大師之相,可稱書法。你心中,對仇不平就如此崇拜?
我觀你這幾行字,似乎在你心中,與那綠林匪人,比任豪還要親近幾分。”
“不一樣的。”
沈秋搖了搖頭。
他轉過身來,提著百鳥朝鳳槍,走入黑暗中,說:
“一人教我俠義事,一人引我入武道。
沒什么高低親近之分,那兩位所作所為,也都讓沈某心生崇敬。今日有沈某替仇寨主留書于此,生平可寫兩行。
也不知他日沈某前來歸還寶槍時,一生所行事跡,可夠兩行?”
“罷了,不想這些了。”
沈秋踏足黑暗里,他似是完成一件大事,語氣悠然的說:
“今夜,沈某欲于這仙君葬身之地,吞服寶藥,喚引先天之炁,重塑根骨,想請魔君為我護法。
魔君可愿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