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顏穆回頭看去,南人的突襲,讓城墻上亂成一團。
各部軍馬,都在進入防御陣地,這會讓國主退下去,已經來不及了。
“程瘋子,你帶人守在這里!護住他下城去!死也不能退一步!”
大將回頭怒吼了一句,正要說話,就聽到小國主對他低聲說:
“完顏卿自去忙吧,這里離不得你,不必擔心我,我有侍衛保護,自會找機會下城去。這次是我給你添亂了,但完顏卿不能因噎廢食。
若因我亂了城墻御守,被南人攻入城中,那就是既救不得城,也救不得我了。”
“陛下,你...”
完顏穆眼見耶律潔男毫無俱色慌亂,又想起大半年前的喋血一夜。
眼前這位小國主,不是他表面上看起來那么簡單的。
更何況,國主說的,也有道理。
護不住這段城墻,就誰也別想護住了。
將軍心下一橫,將自己的親兵也留在這處,又對耶律潔男告罪一聲,便往他處趕去。
“你看什么看!小小年紀,能看懂個甚?”
粗魯的喊聲,自小國主身后傳來。
耶律潔男回頭看去,那軍頭程瘋子,正一臉不滿的帶著幾十人,護著自己這邊。眼見大戰將起,這軍頭非凡不怕,反而有些興奮,他一邊搓著手,一邊說:
“你這青瓜蛋,快隨老子下城,把你送下去,老子才好大開殺戒!”
“沒機會的。”
小國主語氣平靜的回了一句。
“啊?”
程瘋子詫異的說:
“你說什么?”
“我說,你這自視為英雄好漢的夯貨,敢不敢和我這青瓜蛋子打個賭?”
耶律潔男神神秘秘的說:
“我說,這一仗,最多半個時辰就會結束,南人攻不下城墻,今夜就會灰溜溜的撤軍而走。爾等的苦戰,已經結束了。
你信不信?”
“不信!”
程瘋子譏笑一聲,說:
“我倒是沒看出來,莫非你這黃口小兒,就是那趙廉老賊死去的老爹轉世不成?你說話那老賊就聽?
這些如瘋子一樣的南人,憑什么聽你的?”
“所以才打賭嘛。”
小國主哈哈一笑,說:
“若我贏了,你這夯貨,就給我做個莊丁頭子,替我管管家中護院,可好?你這沒遮攔的漢子,不會怕了吧?”
“原來在這等著老子呢。”
程瘋子嗤笑一聲,說:
“我以為你這少爺是什么大來頭,聽你所說,也不過是個土棍劣紳罷了,你也莫激老子,老子應下你又何妨?”
“呵,那你看好了。”
耶律潔男輕笑一聲,他看著西北方向的天際,用只有自己能聽到的聲音說:
“今日,孤便給你等,變個戲法。”
“爾等的戰爭已結束了,但屬于孤的戰爭,即將開始。孤今日就在這里,好好看看那惡敵,再與他談笑風生一番。
我耶律家的男人,從不畏懼挑戰!
來吧,這就來看看,到最后,究竟,鹿死誰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