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一群出籠的野獸,嗅到了鮮血的美味,饑餓的胃囊,在咆哮著,渴望新鮮的肉。
但張楚,也不是想要獨自一人,帶著自己的兄弟,來面對這群饑餓的野獸。
百戰軍在金陵一夜成名,張楚親眼見過,這支狂暴的軍隊碾壓而來,會有何等威勢,但他并不畏懼,因為在他身后,同樣有一支由野獸組成的大軍。
今日的張楚,并非單純的七絕門主。
他是獸王!
駕馭黃泉獸群的獸王!
張楚抬起手來,生死契真氣一點一點的,悄無聲息的擴散開來,在他身后的黑夜之中,一片黑暗在浮現,一個個的人。
一個個身強體壯,承載著躁動真氣,雙眼混亂,軀體顫抖,抓著兵刃的西域武者,自張楚身后的黑夜中走出。
他們的氣息,要比百戰軍的氣息更暴躁,比百戰軍,更像是一群被毀滅吞沒心靈的野獸。
他們是魔兵。
七絕魔兵,西域諸國中,傳言數年的恐怖軍團。
選身強體壯者,教授生死契功法,多年如一日的神速苦練,讓這支軍團中的每一個人,都有可以媲美人榜武者的真氣。
更妙的是,他們被生死契真氣推動,心中充滿毀滅**,但卻并未如百戰軍一般失去理智。
他們還懂得軍陣配合,又學七絕武藝,人人都是精銳。
又被生死契操縱,不得反抗指示,令行禁止。
張楚苦心經營西域,多年積攢下來,讓這支魔兵的數目,已相當可觀,這是他手里最有威懾的一張牌。
這一切,都是為了眼前這一幕。
“威侯,你的勝利,張某就不客氣的拿走了。”
“它終會化作,我的勝利。”
黑夜之中,百戰軍的戰吼,已聽的清清楚楚,張楚在黑夜中輕笑一聲,他看著南軍大營,抬起的手臂,在下一瞬向前揮下。
站在高處的魔兵們齊聲發出怒吼,就像是黑色的潮水,自山坡上傾瀉而下,如滾滾濁流,自上而下,沖垮一切。
半柱香后,他們和沖擊而來的百戰軍撞在一起。
就像是兩股潮水的匯合,在沖擊的一瞬,便帶起濺躍的水花,死亡到來的如此劇烈,讓雙方碰撞時,近乎發出實質性的巨響。
黑夜之下,殘肢斷臂灑的到處都是,赤紅著眼睛的百戰軍,狂亂嘶吼,有渾厚真氣加持的魔兵,還有張楚收攏的萬毒門魔人,五行門刺客。
血紅的戰氣,黑色的真氣,升騰的毒煙,飛舞的暗器。
一切都亂了。
似乎只是一瞬間,一切都被攪成了一鍋粥。
“百戰軍...被擋住了?”
大營之外,戰場幾里處,騎在戰馬上的副將驚愕的說了句。
語氣中盡是不可思議。
這十多日來,他已親眼見過,數座頑強軍陣,在百戰軍不可抵擋的沖擊下,被平推崩潰,也親眼看到,以前的勁敵,那北國的精銳之師,被百戰軍輕易穿鑿。
在他心中,除了紀律性差的缺點外,百戰軍,已能和天策軍掰掰手腕。
但現在,這幾乎不可能戰勝的百戰軍,竟在他眼皮底下,被另一只同樣混亂狂暴的軍隊擋住了,盡管傷亡很大,盡管很是艱難。
但確實擋住了。
而在那副將身邊,主將趙廉,南國威侯的臉色蒼白如紙,他的身體搖晃了一下,心中有股痛楚子啊升騰,這老將有種強烈的感覺。
之前已近在咫尺的勝利,這時正距離他越來越遠。
“派兵!”
趙廉突然說了句。
“把所有軍隊都壓上去!不留預備!”
威侯的喊聲,在下一瞬變得尖銳粗暴,他大喊到:
“擊潰他!擊潰那惡徒!不惜代價!”
“侯爺!”
副將大驚失色,他看到威侯的臉色從未如此扭曲,如此暴躁,他正要阻攔,就看到威侯轉過頭來,如野獸般死盯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