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我劍術多好,在我心里,師姐永遠是高手。
我還記得,當初我來劍門,內心里全是苦楚憤懣。
整日自閉,形同怪人。
是師姐不嫌棄我。
用心教我劍術的。”
聽車華突然說起過去之事,水云臉頰也有些微紅。
小女兒家心思婉轉些。
她低下頭,不再說話。
聽車華講過去,幾息之后,待車華說完。
水云仰起頭來。
看到車華發亮的雙眼,又飛快低下。
把玩著手指。
對小她幾歲的車華說:
“車華師弟,你的心思...我其實是知道的。”
“啊?”
車華瞪大了眼睛,正要辯解,卻聽到水云說:
“但我本就年長于你,又出身低些。
以前倒也罷了。
但現在,你是正兒八經的華山掌門。
已繼承了華山派的名聲傳承。
我卻還只是個劍門普通的內門弟子。
雖然師父和慧音師姐信任我。
但我也知道,我的根骨天資,算不得多好的。
能修入地榜武藝,已是僥幸。
再想前進,便是千難萬難。
車華師弟,你有大好前途。
不必為了我。
就要把華山派,置于劍門附庸的位置上。
這傳出去,會讓江湖同道笑話你的。”
聽到師姐婉轉拒絕,車華本有些失望。
但又聽到師姐解釋一番,又讓他心中燃起一股別樣的感覺。
車華涌起一股沖動。
便伸出手。
握住水云師姐如玉般的手。
正欲和師姐再說幾句話,卻突然聽到幾聲慘叫。
自湖畔另一側的道路邊傳來。
“有人遇襲!”
車華和水云對視一眼。
都是江湖兒女,這情長之事先拋到腦后。
兩人一前一后,運起提縱。
朝著慘叫聲傳來方向飛掠而去。
兩人都有江湖經驗,并沒有立刻打草驚蛇。
而是隱匿靠近事發地。
以精妙身法,藏身于樹邊林中。
向外看去。
隔著樹影,他們看到。
在通往劍門山門的道路上,正有幾輛馬車側翻。
裝飾精美的禮品丟的到處都是。
鮮血灑的到處都是。
拉車的幾匹馬,竟硬生生被掌斃當場。
幾個穿著紅衣的弟子,倒在地上生死不知。
而在他們之中,正有個白衣黑衫,帶著斗笠的男人。
正站在痛呼不止的人身前。
看似欲行殺戮之事。
但離得遠些。
根本看不清楚兩人現狀。
更聽不到兩人對話。
“是獅相門的馬車!”
水云低聲說了句。
她身邊的車華點了點頭,反手抽出了背后長劍。
帶著師姐往那方靠近。
說起獅相門。
這個江西的門派,近幾個月在江湖上名聲挺盛。
不過這個名聲,倒不是源于這個門派的武藝多高,
而是源于它的幸運。
真正的獅相門。
早在十多年前,就已經因為掌門喝醉酒惹禍被滅門。
他對桐棠夫人的使者,說了些不該說的話。
導致整個門派一夜之間。
被尋上門來的黑蠱蠱師滅了門。
上上下下,幾百號人。
死的死,廢的廢。
已是徹底斷了傳承。
但兩年前,江西新余,有個幸運兒。
也是個初闖江湖的愣頭青。
意外挖到了獅相門先祖的陵寢。
從其中找到了完整的獅相門絕學武藝。
這才讓獅相門傳承重出江湖。
那個挖到了古墓的幸運兒,姓鄭。
他學了獅相門的傳承武藝,又代表獅相門。
參加了洛陽大戰。
自然就是獅相門重建后的掌門。
在洛陽大戰后,這鄭掌門以正派中人的身份。
風風光光的回到江西新余,正式開宗立派。
打起了獅相門的旗號。
往來拜見,盡數收納。
短短幾月,就讓門派有了近百號人。
這個效率。
比篳路藍縷的車華可強太多了。
不過若只是這樣,獅相門就不該有今日江湖上的名頭。
真正引人關注的是,這鄭掌門運氣相當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