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菀冬面紗之下的表情變了變。
沈秋那話,是說給她聽的。
說者有心,聽者也有心。
這位女俠看了一眼不遠處的玄門道館,似是有意向那處去,但最終還是沒邁出那一步。
她嘆了口氣,有些意興闌珊的將手中劍放在一邊的架子上,轉身挪動豐腴身體,不發一言,要離開這里。
“林掌門。”
就在她走出幾步后,沈秋突然開口說:
“我以分神之術,切除了黃無敵,現在你兩人之間,已非常純粹,紫薇道長現在虛弱的很,神魂受創。
若是不得照顧,怕是會落下病根。”
林菀冬的腳步停了下來。
她扭頭狠狠瞪了一眼沈秋,似乎是嫌他多管閑事,但還是起步飛掠向玄門道館,一個起落就不見了身影。
“師父和冬姑姑,好糾結啊。”
目送林菀冬離開,云霽小道士也垮著臉,小大人一樣,對沈秋說:
“我以后和問荊,若是也成這樣,就太可怕了。
沈大哥,我聽說,你有妻子,還得林慧音師姐青睞,想來你肯定很懂這男女情事。
你告訴我,為什么師父和冬姑姑明明在一處,也明明互相掛念,卻非要躲著彼此呢?”
“胡說什么。”
沈秋在云霽額頭使勁彈了彈,一指頭下去,打的云霽額頭一片通紅。
他說:
“什么就叫我很懂男女情事?你這孩子,別亂嚼舌根。這些事情也不是你該想的。
走,送我下山去。
下次再見,也不知何年何月。”
“哦。”
云霽抱著通紅額頭,將長劍歸鞘,帶在手中,和沈秋一起走后山下山。
不過,走到半山腰上。
沈秋卻看到了一個很意外的人。
自這處山澗向前方看去,正好能看到玉皇宮宮門前的景象。
在沈秋眼中,一個很熟悉的背影,正帶著些人,在接引道士的帶領下,往玉皇宮內走去。
“楊復?”
沈秋詫異的說:
“他這一年里,不是一直在濟南附近活動嗎?來這里做什么?”
“是師父和師叔發了書信吧。”
背著劍的云霽有些氣喘。
這小道士根骨是真的不錯,但畢竟習武時間短,這道門內功又需要水磨工夫去打磨,不是那等速成之法。
就算沈秋專門放慢了下山速度,他要跟上,也是非常艱難。
小道士一邊休息,一邊拿出問荊離開前,送他的手帕,擦著額頭汗水,對沈秋說:
“沈大哥你不是要讓師父他們,把派中功法武學,傳授給江湖人嗎?這些時日,泰山下一直有很多江湖人眼巴巴的等著呢。
還有你所傳授的神武秘術,這個就得選些良才加以傳授。
那楊復大俠,和我玉皇宮有些淵源的,他也算是師父的未記名弟子。
被書信喚過來也是應當。”
“嗯。”
沈秋點了點頭。
云霽這個說法很有道理。
楊復在少年時,確實在泰山上得了奇遇,被紫薇道長傳授了九九歸真歌訣,來替換家傳內功。
不過說到楊復。
沈秋又想起了這些時日,他在齊魯聽說的一些小道消息。
他扭頭看著云霽,說:
“我聽說,楊復這段時間在齊魯風頭很盛?”
“嗯。”
云霽微微頷首,眼中帶著一抹向往,對沈秋說:
“前些日子,不是南國發兵攻打燕京嗎?
當時北國也做了反擊,據說一彪人馬用了計謀,偷溜進濟南城里,要放火燒城,是楊復大俠帶著一群好漢,拼死廝殺,才將那伙賊人趕出城去。
還銜尾追殺,一夜追擊,砍了北朝偏將的人頭。
給死傷者報了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