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一個能使紅塵仙術的仙人,就算是我,親自過去,也要吃一番苦頭的。”
仙姑咬著牙,恨恨的說:
“然,紅塵卻就這么一去不返,雖說,有那俗世天榜參戰,但我這些時日,也與天榜交過手。
他們確實難纏,但也就那樣,就如我這般煉體修士,武藝高強,又能如何?不修神通,怎可能把紅塵也擒住?
所以,我斷定,定然是有人泄露了紅塵的根底!”
說到這里,仙姑停了停。
她看向老祖。
后者并沒有“若有所思”,只是低頭喝著茶水。
幾息之后,老祖才開口說:
“那依你之見,內鬼是誰?”
“定是那隱樓樓主!”
搬山君沉聲說:
“老祖可聽聞寧波之事?
那事蹊蹺的很,就以我來看,都能看出,那一夜,叛逆武者的突襲,有內應在!否則怎么可能那么巧?
在他們突襲之日,恰好就是隱樓高層密會之事。
偌大一個隱樓,其高層,竟在一夜之間,被廢掉十成六七!那人,可是當代道君親自選的,他對我蓬萊隱秘,可是知曉頗多。
另外...”
仙姑的眼珠子轉了轉,她壓低聲音說:
“老祖,我懷疑,東靈可能也叛變了,你也知道,那人當初只不過是個小年輕罷了,加入蓬萊,為的就是揚名天下。
其修行路數,在吾等幾人中,乃是最年輕最不牢靠的,保不齊,他道心不穩,被那伙忤逆者給勸降了。
老祖卻是不知,那東靈在這一帶的轉生,就是個腦生反骨之人呢。
俗話說得好,這是上梁不正下梁歪!”
“唉。”
聽到這里,老祖搖了搖頭。
他說:
“搬山啊,你這是存了壞心思啊。”
仙姑心頭一跳。
下一瞬,她便聽到老祖說:
“我知,千年前,你尚未入我蓬萊時,就與東靈有些齟齬。往日也就罷了,如今這情況,還要尋得時機,給他再下絆子不成?”
“老祖,你偏心的很。”
聽到這話,仙姑哼了一聲。
她似是不滿,抱著雙臂。
說:
“我不就比東靈晚入門十幾年嗎?千年前就是,你事事都護著那人,那人本事不大,傲氣不小。
若不是老祖護著,我早就把他扒皮拆骨,哪還有他今日威風?
再說了,老祖篤定不是東靈泄密,那又該如何解釋咱們蓬萊連損兩名仙君?老祖心里,難道就這么看得起,這能被我隨手捏死的俗世武者不成?”
這話說得。
十足莽婦氣勢,極端符合搬山仙姑千年前的人設。
本就是沒規矩的散修出身,無門無派,完全就是野路子練出了真神仙,手持巨闕,橫行天下,仗著一身鋼筋鐵骨,潑天蠻力,把當初一個好好修行界,攪得亂七八糟。
蠻橫無理,倒行逆施,若不是有好閨蜜,同為女修的常曦君護著,怕早就被仙家大佬出手責罰了。
“呵呵。”
眼見老祖沉默不語,搬山君冷笑一聲,說:
“真不是我看不起這些武者,老祖,單靠他們,絕對不是東靈和紅塵的對手,他們必定使了詐!”
她一邊說著話,一邊將十指扣得咔咔作響。
說:
“剛好老祖你來了臨安坐鎮,我這就出臨安去,在那江湖游走一周。一個月!老祖,給我一個月時間。
為咱蓬萊大業,我保證把這片江湖,掃的干干凈凈!保準一個蟲子,也漏不下來。”
說著話,她頗有些興沖沖的把玩著手邊油紙傘。
一雙眼睛里,盡是如火般的熊熊戰意。
“別急。”
老祖搖了搖頭。
他站起身來,走到屋檐邊,眺望著眼前傾盆大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