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往廣西去,這些年,雖一直在外游歷,但對機關術的體悟理解,倒也有些心得。一直以信件騷擾我那師兄,也有些不好意思,這番過去...便與他好好論道一番。”
聽到這話,沈秋霍然抬頭。
他看著墨黑。
說:
“黑叔,你這是要...”
“要騙過他人。”
墨黑的語氣低沉了一些。
說:
“便要先騙過自己。”
“啪”
最后一枚黑子落下,棋盤上,一片狼藉。
黑子被白子殺得七零八落。
這一子。竟又把局勢弄得狼狽三分。
好似,自己把自己送入絕地。
但飛鳥臉上,卻毫無喜悅。
所謂國手,都是一步十算的,他雖還未到國手之境,但也看得出來。
這一子,乃是置之死地而后生。
“以我一人,換的天下平安,這是很劃算的事情。”
墨黑拿起最后一枚棋子,于手中把玩片刻。
他輕笑一聲。
棋子落下。
本已如絕境的黑子。
在這神之一手中,竟用兌子之法,絕處逢生。
“哈哈哈,快哉快哉。”
這墨者站起身來,也不看一臉蒼白的飛鳥。
他對沈秋抱拳拱手。
就如告別。
“天志。
喜義憎惡。
順天而行,此為大義。
某身為墨者,亦有墨心一顆。
同道不須悲切,請行天下之義,終有再見之日。”
說完,墨者哈哈大笑,推門而去。
沈秋站于房中。
往墨黑離開的地方深鞠一躬。
他已知道,墨黑的心意。
飛鳥卻還無法理解。
他糾結于剛才那一盤棋。
也對墨黑這個人,產生了濃厚的興趣。
而青青,這個敏銳的丫頭,似乎也感知到了,自己黑叔這一去,怕就再難以相見。
她心下不忍,想要說些什么。
但看到師兄肅穆莊重的表情,便不在多說,也隨著師兄一起。往黑叔離開的地方,深鞠一躬。
“走吧。”
沈秋站直身體,伸手拍了拍飛鳥的頭。
他語氣溫和的說:
“我們去關中,圓了你想看長安都城的愿望。”
“師父。”
飛鳥抬起頭來。
他看著沈秋,說:
“方才那人,是要去赴死嗎?”
“嗯。”
沈秋閉上眼睛,輕聲說:
“這是義舉。你年紀尚小,或許還不懂,這個世界上,有很多值得尊重的人。
他們會把自己的道義,至于寶貴的生命之前,對于這樣的人,要有發自心底的尊重。他們做到了我們做不到的事。
我們要緬懷。
在我們緬懷他們的時候,我們也能獲得他們的力量。
支撐我們,在黑暗里,繼續走下去。
直到,與他們一起,找到那一絲光明。”
說到這里,沈秋嘴角又泛起一絲笑容。
他說:
“當然,這個道理對墨家人不適用。”
“他們總有很多奇奇怪怪的手段。
他或許早已下定決心,這一次只是恰逢其會,你也聽到他說了,還會有再見之日。
只是...
那時候,他大概會換一副能嚇哭你的樣子出現吧。
墨家人啊。
總是能創造讓我們瞠目結舌的奇跡。
我已,見過不止一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