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方那金光咒法亂舞,攪得天空一片混亂時,便有數百各色武者,自皇城外翻越而來,只朝著趙鳴這方趕過來。
國主也注意到了那群人。
他臉色煞白,以為這些江湖人,要趁機行刺,便連連后退,腳下發軟,還摔了一跤,狼狽的很。
“唰”
人影落下,是個穿黑衣,持劍的中年男人,氣息如淵,顯然是一代高手。
“在下太湖唐九生,專為護持國主而來。”
唐大俠見眼前趙鳴摔在地上,臉色慘白,眼中盡是惶恐,不由的鄙夷三分,這就是如今世代的國主?
呵呵,比千年前那些人王們,還沒好到哪去。
但心中如此鄙夷,面上卻盡是穩重。
他彎腰將趙鳴扶起,對國主耳語說:
“我等乃蓬萊中人,不必害怕。”
聽聞此言,國主的臉色頓時好了很多,他被攙扶著站起身來,正要說話,卻被唐九生揮手打斷。
這大俠對身后一眾轉生奪舍的老鬼吩咐到:
“武藝最強三人,隨我護衛國主,剩下的,都去城中。”
他左手向下豎切,殺氣凜然,冷聲說:
“尋得忤逆,殺之!”
這殺氣驚得國主臉色又煞白一分,眼前那些俠客,頓時分散出去,做鳥獸散,只余三人,將趙鳴護在中心,往養心殿方向去。
“國主勿憂。”
唐九生語氣溫和的說:
“今日便是誘餌,引得北寇和江湖忤逆入臨安,有老祖和搬山君在,他們一個也逃不脫去,今日臨安殺陣之后,便有朗朗乾坤降下。
國主只需身坐龍椅,耐心等待,待叛逆伏誅,便于養心殿前,再為國主辦一場入門儀式,保證風風光光。”
這話沒什么問題,但就是混了點掩飾不住的諷刺。
趙鳴抿了抿嘴,卻也沒說什么,任由這四名武者,護著他往禁宮方向去。
“哐”
臨安南門處,巨響之中,龐大的城門如被攻城錘擊中,金色的火順延著城門瘋狂燃燒,只是一息不到,就將整個大門焚燒開來。
身穿黑衣的張楚甩了甩袖子,憂無命胡在他身邊。
在他身后,數萬赤紅著眼睛的魔兵嘶吼著,往再無阻礙的臨安城中喊殺而去,國主親兵,虎賁衛精銳,就擋在這處城門之內,已布好陣型。
顯然是料到這支敵軍會來。
虎賁衛穿金甲,魔兵穿黑甲,就像是黑潮翻滾,撞在金色堤壩上,只是接戰一瞬,便有數百人死于慘烈廝殺。
張楚卻看也不看戰場。
他從原地起身,背負著雙手,踩在民居之上,頭也不回的往皇城方向去,在他身后,手持魔刀的憂無命雙眼一紅一藍,帶著妖艷紅芒,緊隨其后。
與此同時,臨安北門處,同樣是一聲巨響。
巨大城門就如捏碎的餅干,洋洋灑灑的木屑橫飛,身穿白袍的純陽子,悠然收回左手,在他身后,天策精銳已整成兵陣。
身穿紅甲的李報國,手持嗡鳴不休的百鳥朝鳳槍,冰冷的殺氣流淌在身后,將搖光衛,河洛幫,丐幫,玉皇宮,純陽宗和劍門人士,都籠罩其中。
但李報國并非第一人。
在他身前半個身位,雄壯的黑色戰馬座鞍上,同樣穿著紅甲,帶著戰盔的青青,腰間挎著三日月名物,手中緊握一把和她氣質嚴重不符的宣化大斧。
綁成辮子的長發,在腦后搖擺。
這把大斧,是在關中的時候,李守國送給她的。
算不得名刃,但卻是大將軍一生所用,再加上青青也會天策軍秘傳的破軍斧法,本身又是地榜高手,用這玩意,倒也挺順手的。
今日,她才是領兵大將。
“打起旗子!”
青青活動了一下手甲,修得神魂,便能在殺意戰陣浮現中,留的一絲清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