圓悟禪師澀聲說:
“欲做最后一搏,將這萬頃水波,移送到城外...”
“不可!”
紫薇道長搖了搖頭,伸出手,放在禪師背后,已自家太阿真氣,填補老和尚真氣虧空,他說:
“這么多水,不管送入何處,都會釀成洪澇,城外百姓正往他處轉移,路上若遇大水,造成死傷,何止數萬?
我來吧。”
道長眼中閃過一絲決斷。
他將太阿束起在身前,最后看了一眼這把劍,甩手一丟,那紫光就帶著嗡鳴,朝阿青那邊飛去,后者若有所感,回身輕盈伸手,將飛來的太阿扣在手中。
紫光斂去,化作古樸劍鋒。
顯然,阿青姑娘從各個方面來講,都不太合適太阿劍,不過此劍在手,卻要比那青玉竹有威力多了,這廂持劍上前,一套天璣劍術,逼得老祖連連閃躲。
而道長這邊,棄了神劍,就以雙手結出道印,懸掛于腰間玉帶上的勾玉喚引,靈氣旋轉,吹的衣袍紛飛。
他對老和尚說:
“大師再堅持片刻,待貧道以大五行咒法,將這萬頃怒濤,化作過境狂風,此術我已溫習多遍,但此時也是初次運用,若是出了差子...
禪師就將怒濤移走吧。”
老祖那邊被兩人圍攻,先被純陽子一拳打中腹部,又被太阿鋒刃穿胸而過,但又使替身法,將這奪命一招破去,身形化作漫天飛絮。
“呵呵,兩位倒是想得好。”
待再次現身時,便手持云煙如意,捻著胡須,笑呵呵的說:
“早就料到爾等武者有斷靈氣這一法,你等以為,老祖我花了這么大力氣,移動這東海之水至此為何?
靈氣斷去那一瞬,城下忤逆,便再無活路。
只待你等四人賊酋伏誅,殺雞儆猴一番,天下可平,人間可平!此等盛事,爾等卻還要為一己私怨阻撓,當真是不可理喻。
給老祖我,下去吧!”
“砰”
老祖手中如意向下輕點,如泰山壓頂,猛擊在云海怒濤之上,這一擊打的天際搖曳,巨浪涌起,又有十成之三的水流震蕩著墜向大地。
像極了天降流星,就那么大一塊,如烏云蓋頂般壓制下來。
下方城池中,一眾武者,兵卒,頓時面樓絕望,以虬龍鎮壓怒濤的圓悟老僧雙目瞪圓,噴出一口血氣,落在虬龍之上。
那游走于水目中的蒼龍靈韻,登時膨脹數分。
陣陣龍吟中,墜入下方的怒濤,又被憑空拉回一大半,像是果凍拉伸一樣,被重新拽回天際潮水里。
但剩下的那些,卻已成江海之勢,砸入城中。
讓本就淪為澤國的臨安城,再遇厄難,城門處已積成漩渦,潮水淹沒城中大半,這等情況,就算想走,一時半會,也走不得了了。
“血氣喚靈,好方法!”
老祖贊嘆一聲,手中煙云如意輕甩一記,潮水翻騰,將凌波襲來的純陽子卷入其中,又以化身之法,分出數百幻象,真真假假,讓阿青的太阿一劍,也無功而返。
“但老祖這一擊,你這和尚,怕是擋不住了,去休。”
煙云化作的如意再向下拍打。
“轟”
老和尚整個人都被震飛出去,身上最后的佛光也破碎開來,離手瞬間,虬龍悲鳴一聲,靈韻歸入杖體,無人操持中,僅剩佛杖也無力鎮壓萬頃波濤。
天地如漏勺,只在一瞬,天際水幕便整個垮塌下來,好似天際崩塌,末日將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