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里,巫女的眼睛轉了轉,她輕咳了一聲,又說到:
“當然,我苗疆有能救你之藥,然寶物不可輕予,非巫女不得使用...”
桐棠夫人拉長了聲音,在短暫停頓后,她在玄魚的攙扶下站起身來,揮了揮袖子,對眼前一眾蠱師族長說:
“我徒兒,下一任巫女玄魚,三年游歷期滿,回返苗疆,我之前已做測試,玄魚一身蠱術大進,可承巫女重擔。
你等都知,我重病纏身,已無法履行巫女職責,就在今日,在你等見證之下,將巫女之位,傳于玄魚。
待幾日后,于蠱母神廟,正式舉行傳承大典。
正好苗疆蠱師都已聚在鳳凰城,也不需要再行通知,仰阿莎婆婆,儀式籌備,就交予你了,時間緊迫,便不求繁瑣,肅穆大方便可。”
前方一眾族長頓時面面相覷。
巫女積威深重,在她面前,眾人不敢大聲喧嘩,但彼此以眼神交流,詢問到底出了何事?
卻得不到一個答案。
桐棠夫人說自己重病纏身,這事倒是不假。
他們哪個不知道,巫女的心病都快成心魔了,而自玄魚外出游歷這三年里,巫女在巫蠱道中也做了些人事安排和調整。
明眼人都能猜到,玄魚接任巫女,可能就在最近幾年,但傳承來的如此突然,依然讓眾人有些猝不及防。
“巫女。”
在場地位最高的仰阿莎婆婆,看到了玄魚掛在腰上的鳳凰索,便有些猶豫的,對夫人說:
“這會不會有些太草率了?”
“草率?不,不草率。”
巫女收攏著雙手,一本正經的解釋到:
“如今天下大勢,風起云涌,眼見混亂了近三十年的天下山河即將一統,這勢必會影響到我苗疆內外。
所謂天道有變,神器更易,久分必合,久合必分,此乃自然之理。
苗疆已坐視戰禍二十余年,此時也得介入這紛爭之中。
我,已經老了。”
年輕漂亮如熟透的桃子一般,擁有能吸引天下所有人美貌的巫女,語氣隨和的如此說道:
“屬于我的時代,已經過去了,而我徒兒此番游歷歸來,會給你等,會給我苗疆百萬生靈,再贏得下一個時代的和平。
你等現在或許還有懷疑,但我相信,最多三年之后,你們,乃至整個苗疆,都會感謝我徒兒,也都會感謝我今天這個決定。”
巫女說完,后退一步,將頭頂傳了一千年的銀飾取下,如王冠一樣,戴在玄魚額頭,她如放下了沉重擔子,很是輕松的活動了一下軀體,對身邊阿青做了個請的手勢。
兩位高手女子,一前一后,在眾人注視中,就這么離開了小院。
待巫女離開后,討論的聲音立刻爆發出來,族長們在詢問白川和黑潮,這里到底出了什么事?
玄魚則摸了摸頭頂的銀飾,又摸了摸腰間的鳳凰索,她看向人群后的張嵐,后者對她點了點頭,露出了一個鼓勵的笑容。
“咳咳!”
小巫女深吸了一口氣,咳嗽幾聲,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她站在院中臺階上,對眼前族長們說到:
“我,已經和大楚王女,義結金蘭,互稱姐妹!師父也將巫女之位,傳承于我,今日就對諸位長輩說清楚。
待傳承大典結束后,苗疆巫蠱,還有七十二土司精銳苗兵,便要隨我...隨本巫女出苗疆,入中原!
援助大楚,掃清寰宇!”
玄魚左手猛地一揮,大喊到:
“此乃天下定鼎之事,事關苗疆百年安危,容不得我等蠱師再行猶豫,諸位長輩返回各家族,務必將此消息,廣而告之。”
說完,玄魚回過頭,對張楚露出了一個惡意滿滿的笑容。
她說:
“北國國師在此,聽本巫女一言,給你們一個月的時間,撤出南方諸界,否則必有刀兵相見之禍,血流成河之災!
認輸吧,張楚,給自己留點體面。
你不會是青青的對手,就如北國,永遠不會是大楚的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