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秋將手中信函,交給瑤琴,說:
“他和玄魚,即將成婚。
玄魚也已經接過巫女大位,成了苗疆首領了,可惜時間有點緊迫,就算我們想去觀禮,這路途遙遠,也沒辦法成行了。”
“這是好事啊。”
瑤琴看了看信函,臉上露出一抹由衷的笑容,她說:
“愿意為張嵐做了錯事,去苗疆定要被巫女責罰一番,但現在看來,他倒是運氣極好的。”
“確實,能投胎成張莫邪的兒子,別的不說,運氣福緣這一方面,定然是要超過天下絕大部分人的,投胎,這可是個真正的技術活。”
沈秋哈哈笑了句,上前去,幫瑤琴整理頭發。
后者也不在意,她看著信中所說,卻又皺起了眉頭,說:
“張楚那人,真是不識好歹!那人做了那么多壞事,如今被詩音暗算將死,也算是給因他而死的無辜者們出了口惡氣。
只是夫君念他可憐,給他條路走,他卻依然頑固如此,氣人的很。”
“他并不可憐,娘子。”
沈秋將玉石發簪,插入瑤琴長發之中,他輕聲說:
“張楚一直都知道自己要做什么,他也一直在為自己想做的事情奮進,一步一步的成長,一步一步的變強,直至現在,以武者之身,統御一半天下。
這已是非常厲害的事了,若把我換成他,我是決計做不到這等的。
我不如他純粹。
可惜,張楚這人,雖能屢敗屢戰,然執念太深,寧愿走入深淵,也要踏足自己渴望之境,這份心性,真讓人感懷頗多。”
“他不懂人心。”
瑤琴搖了搖頭,放下信函,對沈秋說:
“他本可以更成功的,本可以讓夫君更頭疼的,但他自己把自己的好事壞掉了,我聽張嵐說,張楚一心撲在武藝和志向上,卻從未體會過人間情愛,諸般糾結。
那些他不屑一顧的事情,終究會埋葬他。
在我心里,他遠不如夫君。”
“我家娘子真是愛我。”
沈秋拿起銅鏡,給瑤琴照了照臉頰,他說:
“總是向著我說話,讓夫君心里暖洋洋的,再涂個胭脂吧,劉卓然和沈蘭一會就過來,還要聽一聽,他們這一趟去見父母的感受呢。”
“嗯。”
瑤琴笑了笑,開始涂胭脂,但目光卻落在了旁邊的落月琴上,她抿了抿嘴,說:
“夫君,兩年之約,時候快到了,陽桃估計,要來取琴了。”
“讓他來吧。”
沈秋面色不變,說:
“小鐵已等了太久了,我也等了太久了,我兩兄弟,已經等不及,要把他埋在這臨安城里!”